颜亦初认为自己无疑是个混蛋。
昨日颜亦初也不只因为被吓到腿软而起不来,猛然这么摔下来,她的腿确实伤着了,太医令看过,问题不大,只是要好好静养,于是她名正言顺免了早朝——毕竟天子自有威仪,怎么能一瘸一拐上朝。
她一脸正色地说自己是因为搂着萧青芷,才伤了腿,理所当然地让萧青芷为她磨墨整理书案,她知道萧青芷的性子,绝不会去细究当时到底怎么回事,只会责怪自身,然后补偿她。
美人在旁,颜亦初这奏折是批得心猿意马,只想马上把萧青芷扑到这桌案上作弄一番,但她现在这状态,别说扑倒萧青芷了,就是站稳都难,用强是绝无可能的,只能萧青芷配合。这念头一出来,颜亦初都想笑自己,这简直比她腿伤马上好了还难,但是如果萧青芷真的主动求欢呢?情动的萧青芷缠着自己,贴身求欢,眼神妩媚,浑身滚烫,然后她会怎么勾引自己呢?是直接解去自己的衣裳,还是拉着她的手来解萧青芷的腰带?
“陛下?”萧青芷的声音把颜亦初唤回现实。
颜亦初这才发现自己想到出神,朱笔停在竹片上,染了一大块。
“罪臣为陛下削。”萧青芷接过竹简,拿小刀仔细削去染了朱砂的那一块,手法熟练。罪臣二字实在刺耳。颜亦初垂眼盯着桌案,身前这人长得真像当时温温柔柔指出自己哪个字写错了,在萧丞相来查功课前帮自己削去然后让自己一一补上的萧青芷,但是长得一模一样的两个人居然性格天差地别。
“不必先自称罪臣。”皇帝顿了顿,“你是皇祖父亲封的宜阳公主,以宗室女而得此殊荣,大齐也只你一位而已。就算萧家坐实了这谋逆的大罪,朕顶多也就是褫夺你的封号,不至于真的让你成为戴罪之身。”
“谢陛下。”萧青芷沉默地放下竹简和小刀,跪在地下对颜亦初行了大礼。萧青芷接着行礼苦笑,这话的意思,大概非要对萧家赶尽杀绝不可了,现在还留着自己,除了想赏玩自己这幅皮囊,还有什么原因呢?
怎么才能让萧青芷对自己主动求欢?承欢露的药性还存了大半在萧青芷体内,只要一灌下药就能被催发,只是萧青芷如果发现自己又被下药,估计是宁可欲火焚身死了也不肯对自己求欢,不能发现……也许在药里掺些安神散?也不知会不会因为药力重装对她的身子造成损害。还是问问太医令吧。既然要召太医来,自然也不可能留她在这,随意打发萧青芷去沐浴,颜亦初勉强批了几份奏章,就把朱笔搁在一旁,她改奏章的心早没了,一心只期待今晚。
“青芷为朕试药。”皇帝身前搁了一碗黑沉沉的药汤,与搁在萧青芷面前那碗颜色无二。
萧青芷看着面前的药,她心中有些不安,而且据她所知,试药的流程不是如此,该试药的人也不是她。
“朕不想喝别人喝剩的,就让人多熬了些,一个药炉也倒不出两种药。”颜亦初看出她的犹豫,补充道。
“是。”规矩总大不过皇帝的意愿,萧青芷皱着眉头喝下了药,过了一会,回道,“陛下,我有些头晕,而且非常困倦。”
“太医令说了,为了缓解朕腿的疼痛,这药里加了不少安神散,困倦也很正常。”颜亦初捧着药碗一饮而尽,“今晚早些休息吧。”
居然难得给她一个安宁的夜晚吗?萧青芷和衣卧在皇帝身边,带着这个念头沉沉睡去。
半梦半醒间,萧青芷感觉身子热得厉害,她本能的抱住身边那个清凉些的物体。她的脸也有些烫,在那物件身上蹭了几蹭,刚开始还有些凉意,后来却是越蹭身子热得越是厉害。她并不是未经人事的少女,即使意识模糊不清,她也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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