办公室内。
“公司里只有玻璃杯,我那里有从收藏家手里淘来的紫砂茶具,明天从家里拿过来。”
“还有,我记得你更喜欢红茶一些,和茶壶一起买来的还有几饼陈年普洱,记得提醒我一并放到车上。”
“……”
白泽放下手里的研究报告,看着自说自话的邵秋白,唇角勾起。
“我好像没说过要一直和你住在一起吧?”
虽然经过医生的亲自诊断可以出院,但毕竟是曾经卧床四年的病人,需要接受后续一系列康复治疗,期间少不了人陪伴。白泽还没来得及联系家里,就被邵秋白不容分说地带到了自己的住所。
出乎意料的是,他的豪华公寓里大部分地方空空荡荡,连生活必需品都十分精简,但就在这样的公寓之中却拥有一个非常先进的康复室,里面的运动训练设备和理疗设备都是最新款的,只要再配备几名医护人员,就可以在专家的远程指导下在家接受治疗。
“这些是什么时候准备的?”白泽惊讶地问。
邵秋白垂下眼睛:“你刚进克利夫兰医学中心的第一年。”
“那时候我总觉得你随时会醒过来,心里还抱有幻想。有一天晚上梦见了你醒来,就叫人改造了这间康复室,可惜……后来又陆陆续续梦到过几次同样的场景,于是康复室里的器材越来越多,到目前为止已经更新过三四次。”
说着,邵秋白给白泽看一台超声波治疗仪上的日期,是三个月前刚出厂的,
白泽:“……”
“还好,也不算浪费,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。”打断他没说出口的话,邵秋白露出微笑,他的唇角虽然是弯着的,眼中的黑色却很沉静,让人联想起月亮和星光都被乌云遮蔽的夜空。
看到这样的神情,白泽总觉得像是回到自己刚醒来的那一天。颊边仿佛还有邵秋白的眼泪留下的滚烫触感。
于是,他可耻地心软了。
“你已经做得很好了。”轻声安慰道,白泽下意识接受了邵秋白“留下来”的邀请,当真在这间公寓里暂住下来。
每天在医生的指导下锻炼,有规律地饮食,不到一个月时间,白泽就能够自行站立、行走、偶尔还自己下楼转转。又过了半个月,在感觉自己恢复不错的情况下,他向邵秋白提出要离开。
“总借住你这里也不好。我记得自己名下还有不少财产,就算没有……”摸出新买的鸭梨手机给秦老爷子打了个电话,白泽道:“没记错的话,爷爷在米国有几套房产……唔,或许是十几套,复查期间我住到他那里就可以了。”
跨国电话很快接通,对面的秦老爷子中气十足道:“喂?”
从声音上看,他正在和自己的老朋友一起下棋。
几年前秦泽宇出车祸后,秦老爷子一度一蹶不振,甚至连自己一手创办的恒星集团都疏于管理。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打击,一次就够难以承受,更别提在秦老爷子的人生中一连经历了两次。
那段时间他不光头发全白,连脊背仿佛都被压弯了,还是邵秋白和康建华私下找了理查德医生,让他编造出一套“来自米国的先进医学理论”哄哄老爷子,在听说孙子有很大可能醒来后,秦老爷子这才从重大的精神打击中恢复过来。
不过经此一事,他的事业心被消磨得差不多,索性接了钱教授的邀请去京城几所大学授课,当了经管系的特聘教授,有闲工夫就和几个老朋友一起喝茶养生打太极,争取活得长一些等到孙子醒过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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