段嚣珍重地道了句:“前辈,多谢。”
檐外潺潺的雨声似乎小了些,沈喑与许前辈寒暄一二,问他今后作何打算。只听得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悠悠落下:
“我啊,我早已是行将就木之人”,这句话的每一字都逐一弱了几分,许归荑已经远走,只留下句缥缈而不着边的话音,倒也洒脱“走哪儿算哪儿,死哪儿埋哪儿。”
走吧,许归荑一声织就无数美梦,却没一桩是属于他自己的。
走吧,走远些,别再理会别人的梦了。
走吧,为自己活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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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许前辈的白衣彻底消失在夜色中,这亭子里只剩沈喑和段嚣两个人了。
他们相对无言,倚栏听了一夜雨。
天大亮时,满城青山如洗,翠色如新。
段嚣拉了拉沈喑的手:“师兄,我们也走吧,再也不必回来。”
“昨日之日不可留,从今天起,我与这个地方再也没有关系了。”
沈喑捞起他的手亲了一口:“好,我想先回山庄看看。”
“然后我们天南海北都去看看好不好?话说西岭就不必去了,打老远望过去是什么样儿,走近前去看还是什么样儿,天下一片白茫茫。”
段嚣点点头,侧身便要歪倒在沈喑身上,漫无边际地撒着娇:“师兄,我想起来在山庄的时候,你同我看月亮,还亲手做了点心,叫……叫什么来着?”
“冰皮月饼。”
段嚣的眼睛亮亮的:“是了,回去你继续做给我吃好吗?”
沈喑也点点头,又忍不出在那亮晶晶的眼睛附近吧唧亲了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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