少年一手从背后捂住沈喑的口鼻,沈喑脖颈上仰,后背撞到了一个坚实的胸膛。
突如其来的坠落,随之而来的呛水,难以名状的紧张都迅猛地消耗着沈喑胸腔当中残存的氧气,可是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次呼吸,段嚣却不再给他机会。
灭顶之前,不如将全部的无力感交由段嚣支配,不留任何喘息的机会。
段嚣贴在他的耳侧:“我会努力活下去。”
“相信我。”
为了你,我开始珍惜这具残破肮脏的身体,希望它也能将养出值得被爱的灵魂。
他的后背与段嚣紧紧相贴,仿佛两人的心跳都有触觉,那样真实。他的呼吸系统强烈的叫嚣,一切都在崩溃的边缘,泛红的眼眶凝结了生理性的水雾,就连应有的呜咽声都被堵在嘴里,可是大脑却像垮掉一样,放弃下达任何挣扎的指令。
段嚣给他的正是他想要的,他享受此刻的失控,好过那种不可名状的无力感带来的恐惧。
“唔,我们去西岭吧。”
“如果你明天还起得来。”
沈喑双手抓住竹木桶的边缘,段嚣轻吻他的侧颈。
他们就像没有明天那样交换全部的热度。沉湎到最后,沈喑只剩下颤抖,段嚣还是不肯放过他。
然后,第二天,沈喑只是声音嘶哑,脚步浮虚,段嚣却发了一场高烧。
若非沈喑身上的一切痕迹都可以作为证据,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沈喑对段嚣做了什么可怕的事。
往后几天,沈喑乖极了,段嚣修养的那段日子,他们过得很安静,很有烟火气。毕竟生活不能每一天都苦大仇深,感情也不必每时每刻都令人筋疲力尽。
沈喑没有别的奢求,他想弥补段嚣错失的所有,寻常人的快乐。
沈喑变得勤奋起来,修行方面,他之前都是得过且过的性子,现在变得跟段嚣一样急于求成。
他迫切需要变得强大。
沈喑在院子里修行,练剑,段嚣静静靠在摇椅上看着他,晨光和暮色交替撒在沈喑身上,岁月变得温柔起来。
沈喑专注于剑法,还没有注意到,段嚣这边,一只骨瘦如柴,毛都没长齐的小东西偷偷溜进院子,蹭了蹭段嚣的脚踝。
段嚣将小东西拎了起来,那个小东西“嗷呜”叫了一声,沈喑的注意力才被吸引。
他放下剑,过来瞅瞅段嚣有啥收获。
这小东西看着还挺精神。
沈喑歪着头,眨了眨眼睛,有些疑惑:“它是小狗吗?黑黑的,为什么没有毛。”
段嚣将小东西拎得更高,给沈喑看它肚皮上那一撮白色的毛绒:这里还是有一点的。
太高了太高了,小东西有点害怕,连连发出“嗷呜~嗷呜~”的叫声。
沈喑推翻了自己的猜想:“小狗勾不会这样叫,它叫得像狼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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