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太多太多了,生于苦难的人简直一抓一大把,你都没机会碰见重样儿的。
七拐八拐的在破旧巷子里进进出出之后,邻里好像逐渐对花无虞熟络起来。
“曹先生好,可多亏了你的药啊,大爷的病可算好的差不多了。”
说话的妇人瘦小黝黑的身躯扛着巨大一捆柴火从花无虞身边经过时,饱含感激地冲他打招呼。
花无虞跟妇人招招手,道:“这些人都是我安置在这里的,他们都是可怜人。我没告诉他们我的名字,姓曹是我随口乱说。”
“名字有时候就是个代号,叫什么也并不重要。”
“但很多时候,这并不重要的代号却能要了很多人的命,到不如不知道。”
他忽然又意味深长的看向沈喑和段嚣:“你们是为数不多知道我身份的人,你们可要当心了。”
“曹先生回来喽,什么时候来的,吃了没,到我家去吃点吧。”
一个老大爷打身边经过,几乎是扯着嗓子喊,本该慈祥的嗓音有些破音。
花无虞笑笑解释说,这是赵大爷,他耳朵有些不好用,自己听不太清,就以为别人都听不清,所以讲话都是用喊的。
“快向先生问好”,又有一妇人,领着孩子碰上花无虞:“先生给的书阿勤都念完了,他可爱念书呢。”
沈喑心情有些复杂。
又走了一段路,附近变得冷落起来,眼前是一棵枯柳和一件破败的草屋,院子里晾衣服的竹竿在风的吹拂下发出“吱呀吱呀”的声响,好像马上就要折断似的。
花无虞开口:“好了,到了,欢迎来我家做客。”
院中一口方石井,花无虞邀他们在石桌旁边坐下,煮水烹茶。
井水甘冽,茶香清雅。
花无虞:“是不是寒酸了点?”
“我有很多住处,有的是更华贵更舒适的院子,我却偏偏最喜欢这里。能让我称作家的地方,也只有这个茅草屋了。”
他推开门,邀请段嚣沈喑进屋,推门的时候,木门习以为常的卡住了:
“别介意,这屋子是我自己修的,门窗都是自己做的,你们也看到了,我手艺不太行,做门的尺寸出了点偏差,容易卡主,大家将就一下。”
段嚣坐下来,难得赞赏一句:“不寒酸,很别致。”
段嚣甚至有点羡慕。
他在心里偷偷盘算着,等有朝一日,他也要自己盖一间茅屋,和沈喑隐居。到时候他一定良好尺寸,要把家具做得比花无虞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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