盘问沈喑未果,一名面露凶相的弟子便将目光移到那少年身上。自从进入这参商殿以来,一直都是沈喑在交涉,少年始终未发一言,对上少年那深邃漆黑的眸子,当值弟子甚至觉察到冷意,顿时将调转矛头指向那少年。
注意到少年手背上的伤痕,当值弟子上前一步,伸手探向少年的手腕,少年侧身后退一步,不着痕迹地避开,眼神愈加冰冷,像是警告。
当值弟子也真正警惕起来,声音不退不避:“我久居山庄,入剑宗修习多年,入塔林执法三年又九个月整。”
他审视着那少年,又上前一步:“而我,竟看不出你的深浅。”
“说!”
“你究竟是什么人?”
少年退无可退,腿部已经抵到身后的香案,气氛剑拔弩张。
沈喑听得出来,这名当值弟子是来人中的主心骨,是个厉害人物,怕他伤到那少年,虽然沈喑也不知少年的来历,却义正辞严地:“他是我朋友!并非来历不明,我可以作保。”
“我真的拜了掌门为师,你们一查便知,我何必在这事上说谎。”
眼见那当值弟子已被激起战意,哪还在乎沈喑讲什么,出手化爪,向那少年的肩头抓去。
眼前这一幕来的惊险,沈喑只记得少年身子骨不好,全然忘了他几次三番救自己于危难之时的身手,不加思索,便想冲上前去护着他。
沈喑正欲以伤换伤去阻那当值弟子的手,少年却已出手,轻描淡写地制住当值弟子握爪的碗骨,顺势发力,一道真气经由手臂直冲当值弟子的面门,那弟子竟是不敌,踉跄着后退了几步,不可自遏地咳嗽着。
少年看向冲上来的沈喑:“你要护我?”
沈喑悻悻的收回抬起的胳膊,尴尬得直搓衣袖,这身手,他哪儿帮得上忙。
“我,我过来看看”,沈喑尴尬地笑了笑,又给他鼓了掌,“那个,失敬了,原来你这么厉害。”
少年脸上并无戏谑也无欢喜,反正就是什么表情都没有:“既要护我,当日为何不告而别?”
沈喑一个头两个大,他还较真了。再说,我要早知道你这么厉害,铁定一直跟在你身边吃软饭。当初,还不怕拖累你吗,那样的话,我这老脸就算再厚也过意不去啊。
心里这样想,嘴上却不知从何说起,这个少年难搞又不好沟通,他是深有体会的。
当值弟子一战而败,战意仍凛,目光之中星火涌动:“我道儒,自认天资平平,却有一心痴于剑道,桎梏于金丹后期多年,如今已经摸到元婴境的边界,竟挡不住你这后生小子的一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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