主殿的门缓缓打开,天和帝心腹张福海,亲自牵着身穿太子礼服,头戴帷帽的六皇子出来。
面对百官的疑惑,张福海道:“六殿下昨夜受了寒,不宜见风,故戴上帷帽避风。”
立刻就有人反对了,他表示册封大典如此重要,怎能因小小的风寒就戴上帷帽遮挡?这不仅仅是瞧不起册封大典,更是没把天地祖宗放在眼里。他言辞振振,似乎整个大魏都要因他戴了帷帽而遭遇灾祸。
虞秩站在一旁,想到待会就可以揭穿张福海隐藏的秘密,他整个人都兴奋起来。
可是,张福海并未表现出为难之意,只是淡淡地看了此人一眼,说道:“既然吴大人认为于礼不合,那这帷帽便揭了吧。只是若六殿下因此生病,还请大人一定要负责到底。
说完,他揭开了覆在六皇子头上的帷帽,一张努力让自己显得庄重严肃的可爱脸蛋出现在众人面前。
虞秩大惊之下,直接大叫出声:“这不可能!”
大家的目光都被他吸引,不知一向稳重的二皇子为何这般失礼。
虞秩没空理会大家,只直勾勾地盯着台上的虞秋,心里一直告诉自己,是假的,一定是假的!
在众人惊讶的神情中,虞秩跑到了高台之上,一把揪起了虞秋的脸,嘴里念着“不是真的”,“一定不是”。可结果却和他的想法背道而驰,被揪脸的虞秋并没有露出真面目,而是委屈地喊了一声痛,眼里还泛着晶莹的泪花,却又倔强的不肯往下流。
张福海回过神来,大叫道:“快,保护六殿下,把二殿下带下去!”
虞秩在被侍卫强押着往下带时,嘴里还一直默念着这几句话。他的眼里茫然一片,表情颓丧,看上去就是一副遭受到重大打击的样子。
不明真相地看见他这幅样子后,心里立刻有了微词,之前明明还假装推拒,在圣上立了太子后,竟直接上台袭击小太子,看来他之前那中云淡风轻的样子,都是装出来的。
现实永远是残酷的,不管虞秩心里是怎么想的,册封大典依旧在进行中。
虞秋的表现特别好,身为一个八岁的孩子,在这样大的场合,能够不怯场,还能做到言行得体,举止大方,就足以让台下原本还有些忐忑的大臣们放下心来了。
他们原本想象的,大概是个不知事的孩子,要么被吓哭,要么就是任意妄为的样子。甚至有臣子想到先帝的四皇子虞纯,那位也是小小年纪便进退有度,人人交口称赞的储君人选,只可惜一场疾病将他带走,不然的话,大魏朝又能多一个圣明之君了。
当然,这也不是说天和帝就不好,只是他的身体情况人所众知,时时刻刻都要替他担心,实在让人心累。
“礼成,跪,拜!”
此刻,包括台上授册宝的温太傅,以及牵他上台的张福海都跪了下来。
“臣等参见太子殿下,千岁千岁千千岁!”
虞秋虽小,但这样的场面依旧让他心里震荡不已。在这一刻起,太子这个词语突然有了现实的意义,而他也马上就要明白,高处不胜寒到底是中什么样的体验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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