易冷迷惑,可是他明明都使不上力气了,为什么那个时刻会被这些人惧怕着呢?是他断片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吗?
终于,一天,他见到了陆舍。
这是半个多月来,他见到的唯一一个熟面孔,而傅念自第一天出现过,他也没再见过他。
易冷刚泡了药池子,正好被抬回房间里不久,他正昏睡着,朦胧的视线里,门“吱咯”地打开,光线中涌入几人。
为首一人身穿白衣,风度翩翩的公子样,旁边跟着两位灰衣其貌不扬的随从,他正在跟着那矮小的大祭司说着话。
“天下医理都是相通的,或许大祭司没搞明白的过程,我们神医谷能搭把手呢?我们神医谷多的是医书,曾经也见过这血药的描述,我们一起来探讨如何?如今皇上的病情越来越严重,虽不能说全靠我的功劳减轻痛苦,但是这段时间确实是我在照看皇上的身子,毕竟我清楚皇上身体的状况,有我的帮忙的话,进行这“血药”的仪式更能保证成功呢。”清朗的声音依旧含笑,言语里是有些不着调,“大祭司你说是不是,更何况傅将军和皇上都答应了,你就别操心了吧。”
大祭司冷哼了一声,明显不满他还后拿皇上压他的态度,但是又无法反驳和阻止他,只能黑着那张褶子脸,说:“你要去看他就尽快,不要磨蹭太多时间。耽误了事情,你可担不起。”随即敲了下拐杖,示意侍卫放人。
陆舍大摇大摆地进来,见两位随从被拦在后面,又说:“大祭司,实在不好意思,我这什么身份啊,我向来都是要一个随从帮我写方子的,我这都不会动手。”
大祭司的脸色更黑了,但奈何不了陆舍,他恶狠狠地说:“那另一个呢?!”
“他是来帮我拎药箱的。”陆舍微笑,“再说多一个又如何,大祭司这可别太计较了,我听说大祭司的心眼子可不会这么小得容不下一个人啊。”
大祭司气得脸都要歪了,浑浊的眼睛狠狠地瞪了陆舍一眼,只是现在陆舍在小皇帝面前还有些作用,他也不好跟陆舍撕破脸皮,只好放着两个随从进去。
易冷强迫自己清醒些,看着陆舍尽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人看出破绽,而陆舍也装模作样地坐在他床前,给他把脉,看舌苔。
他身边的两个随从,易冷没见过,都是生面孔,站立在陆舍身后,毕恭毕敬的模样,只是其中一个时不时地盯着他,那眼神像是穿越千言万语,宛如梦回了曾经的烟雨青城,那眸子望着他还是透出些许怜惜和心疼,心尖上插着一把刀似的心疼。
难道是……
不会吧?他不是在大宏吗?而且……易冷也偷偷打量了那人好几眼,这身形和脸型都不太对啊。
那人的脸颊瘦削,下巴明显比阮栩尖,身形虽然也很高,但是却很瘦,衣服空荡荡挂在身上似的,手伸出来时,手背都是一条条青筋显现,瘦的关节很是明显。
而阮栩是不胖,但也不会过度瘦成这样,一切都是很匀称的体态。
所以易冷也不确定这人是谁。
另一个随从则看起来淡定得多,只是眼中充满许多血丝,如果不留意看他递给陆舍东西时的手攥得指腹发白的话,则会当他是个普通的随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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