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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还是要谢的。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该去哪里。”

江水流从冰箱里取了一瓶冰啤酒,打开,喝了一口。才把内心里那一点儿烦躁压了下去。

叶星雨忍不住开口提醒:“晚上喝冰啤酒不好。”

江水流笑了一声。

叶星雨意识到是他说的太多了。

“你怎么会带着小孩在外面?”/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

两人同时问道。

“刚回来没多久,想回来就回来了。”江水流故作淡漠地把自己回国的事情随意提了一两句。

“不如说说你吧。”

叶星雨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:“也没什么,只是我家里破产了而已。”

“那孩子的妈妈呢?你当时说你要结婚了。”

“分了。”叶星雨抬头看着江水流说。

“我们分的很彻底,几年都不曾见一面。”

“所以孩子的妈就因为你家里破产跑了?这可真是豪门一贯的作风。”江水流想到什么,冷冰冰地讽刺。

叶星雨脸色煞白。

江水流说着讽刺的话,心里却只有刺痛没有痛快。

伤人的话是一把没有刀柄的刃,一面刺伤对方的心脏,一面划破自己的掌心。

狠狠刺过叶星雨的冷刀子,也同时扎破自己的心。

叶星雨苦笑地说:“可能这就是报应不爽吧。”

在他以江水流太穷和他不配为由分手不久,他爸爸的公司就出现了严重问题。

再后来就是现在。他爸爸已经去世,留下了高额的欠债。父债子偿,无论他搬到哪里,都会有父亲的债主追过来。

“那你爸呢?”江水流又问。

叶星雨的爸爸非常疼爱他,绝不会让他一个人带着孩子沦落到街头。

“我爸爸去世了。”

江水流立刻就后悔刚才把话说得太重。

“抱歉。”他一定很难过。很想抱抱他。

但他不能。

最终,江水流也只是说了一句无足轻重的抱歉。

“没什么。人到了一定年纪,该去的都会去。”叶星雨淡淡地说,站了起身,“我明天还有工作,先去睡觉了。”

叶星雨走得很快,没有留给江水流多余的叙旧时间。

江水流喝掉最后一口啤酒,也回到了房间。在叶星雨面前竖起的坚冰似的堡垒,立刻垮成一片兵荒马乱后的废墟。

江水流靠着门,顺着门一路坐到了地上,像一条没了水的不能呼吸的死鱼,搁浅在沙滩上。

他恨过叶星雨。

当年的回忆如潮水一般涌来。

他欢喜地看到叶星雨在等他,于是走过去抱住了叶星雨。叶星雨却把他推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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