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来了?雨下得这么大。”
郑离钧进屋时头发还在滴水,伞撑了个寂寞,闻栎去休息室拿了条干毛巾递给他,对此表示不解。
“你要结婚了?”
“是。”
“婚期什么时候?”
“下下个礼拜六。”
“这么急?”
“不是我急,我妈急。”
话题到这里戛然而止,闻栎看了眼突然沉默的郑离钧,笑道:“暴雨天跑过来就为问这事?在手机上说不一样吗?”
“一时忘了。”郑离钧说。
他擦干头发,闻栎给他拿来了放在店里的备用衣服换上:“看天气预报说,今晚雨都不会停,你可能要在这住一晚了。”
郑离钧懊恼:“疏忽了。”
闻栎经营的是一家咖啡店,店面不小,因为通常情况下都是24h营业制,也有配备的员工宿舍,他平常不回去的话便会住在店里。
给郑离钧收拾好一张床,外面的天已经完全黑了,闻栎从休息室出来时看见郑离钧在工作台周围溜达着,兴致勃勃地摆弄着店里新到的一台咖啡机。
“你怎么突然就结婚了?一点消息也没。”郑离钧问。
他虽比闻栎大四岁,但两人是货真价实的大学同学。毕业后原本商议着一起创业,因为出了点小事故,不了了之。之后郑离钧入职了京都的一家证券公司,闻栎相隔几年来到京都开了家咖啡厅,然后一次偶遇让两人的联系重新变得密切起来。
“我妈着急。”闻栎还是一成不变的回答。
“对方是谁?也没见你最近在谈恋爱啊。”
“听说是个医生,相亲认识的,觉得人挺不错的,便定下了。”闻栎回答地漫不经心,看起来一点也没把结婚的事放在心上,他甚至更心疼在郑离钧手下被玩弄的咖啡机,“你可别玩坏了,我花好多钱买的,可贵了。”
“听说?!”郑离钧惊掉下巴,“你对他一点都不了解吗?”
“互相敷衍家长而已。”
“结婚可不是儿戏啊。”
“我也不想的,但看我妈那样,似乎我不结婚就誓不罢休,天天念叨着看我结婚是她生前最后的心愿。医生说她最多也就一年时间了,她开心便好吧。”
郑离钧默了默,最后道:“你决定了就好。”
——
闻栎白天睡多了,晚上有些睡不着。外面的雨还在下着,哗啦啦地,一点都不见停的架势。此时已是凌晨两点半,郑离钧的呼声从半掩的门缝中透出来,闻栎坐在外面的沙发上默默听着,挺无奈的。
他睡得倒挺香。
人一旦无所事事就容易胡思乱想,闻栎开了一盏泛着黄光的小灯,只能照亮面前区区一点距离。他去相亲是在三天前,领证在两天前,商议婚期的事发生在昨天,姚文澜难得精神很好,兴致十足地给他挑选婚期,说下下个礼拜六是个二十年一遇的好日子,婚礼要办一定要放在那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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