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召明知故问,“误会什么?嗯?”
“陆总难道以为……”
“是啊,”陆召截了我的话,不讲道理地肯定着,他凑过来,伸手拉下了我那的安全带,替我扣上,但扣完了,人也不坐回去,盯着我又对我比了个三。
和他刚出现时一样,不过这一回,不是一根一根指头往外蹦,而是一根一根指头往里收。眉尾压着,还挺无辜,“阿然你看,该解释的误会我都解释了。该清的障碍我也都清得差不多了……而且……”他凑得愈发的近,几乎将唇贴在了我的耳垂,一说话,唇峰便撞了上来。
“我哭都对着你哭过了,你是不是该对我负责?”他刻意用了气音,说得仿似耳语般暧昧不清,让这句话听上去愈发的撩人耳。
“我负个屁的责!”我放下手刹,直接冲了出去,他因惯性往后一倒,脑袋砸在了椅背上。“嘶——阿然,这可是你自己说的。‘你都看过我哭了,就得对我负责一辈子。’我一直履行着承诺,你可不能食言。”
“陆召,你他妈就不能闭嘴安静会吗?”我近乎暴躁地瞥了陆召一眼。陆召模糊地低沉一笑,没再招我。
一路无言,等到了复健中心,陆召竟然睡过去了。如今这么安静地看着他,才发现,他依旧满脸疲惫,像是无法从上一次的病中缓过神来似的,眼底的青色一直没消,唇也还是不健康的白。人瘦了一圈,脸颊的线条感显得更为凌厉。
上次他病了三天,堆积的工作让他之后一个礼拜几乎快睡在办公室。听洛丘河说,帮新飞填完窟窿后,上城丢了好几个项目,导致今年可能没法完成预期目标。其中弯弯绕绕的我不懂,但最直观能反应的,就是对赌协议。
今年完不成的,累积到明年,就会以倍数增长。
这样一来,陆召身上的压力就更大了。上城说到底也不是陆召自己一个人的,他只是占了最大额的股份,其他还有一些小的持股股东。他参加对赌想来身上也是背着骂的,如今一来多半是愈发难行。
算了,就让他休息会儿吧。我把空调调高了些,将对着他的那个风口稍微拨了拨,留了我这边的窗户缝隙透气。
冷风灌进来,呼吸着这口冷气,让我的毛躁的情绪稍有缓解。毛躁是因为不明白现在自己的心,理不清自己对陆召的感情。
一切都解开了吗?我是真的放下了吗?我的潜意识是不是已经在允许陆召的靠近了?可回过头去看,哪怕知陆召就等在那,我们之间也永远隔着一道墙,不是吗……
而且,无论如何,我都已经不是以前的裴修然了。
我深陷在座椅里,手握着自己的膝盖。因为常年的瘫痪,我的膝盖骨略显突兀,仅仅是一张松垮的皮覆在骨骼上。我用力将五指嵌进肉里,才勉勉强强能感受到一丝特别微弱的感觉,但也只是一闪而过。
这才是现在的我……
“干嘛呢?”陆召说话的同时,手已经覆了上来,带着我松开了腿,“是为了让我睁眼开就开始心疼?”
我懒得搭理他,甩开他后自己拿了轮椅。
但甩得掉这一程,却甩不掉下一程。我长呼出一口气,皮笑肉不笑地问李响道:“这样是合理的行为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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