伤亡与血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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黎颂下午临时接到任务,上面说要整理一下伤亡名单,给家属送去慰问。他总是没日没夜的工作,以期望能从无尽的思念中暂时回到世间。
他在逼迫自己站起来。因为他不想祝司南为他伤心。
整理了没多久,他的手就停了下来。他以为是自己眼花,几张纸又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。
祝司北——工作不明。
孟盛林——圣心医院医师
陈平——工作不明。
黎颂心头一下翻涌起了怒火,抽了许多烟。每抽完一根,他就狠狠地碾灭烟头,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从愤怒之中稍微地缓解一下。
他从夕阳之时就站在窗前,站过黑夜,直到太阳又从东方升起。
第二日,黎颂提呈请辞。领导被他突如其来的决定弄得有些不明白,于是问他为什么要辞职。
“参军。”黎颂说,“只有建立属于我们自己的军队,才有话语权!才能为我死去的挚友,报仇。”
风口浪尖。
黎颂加入了革命军第二方面军第十一军。
在军队之中,黎颂和孟盛林在军队中重逢。孟盛林成了军队的医生,专门救治受伤的医生。黎颂看见他时,他已经瞎了一只眼。
黎颂不在乎,因为孟盛林还活着。孟盛林说,祝司北也还活着,但是腿被压了太久,不得已截了肢,现在在休息。
可惜了陈平。
“颂哥,我再也不要和你们分开了。”孟盛林眼泪汪汪,另一只眼睛眼球已经不在,露出深深的黑洞。“我们都要好好的活着。”
他再也不想一次又一次地经历身边人逝去了。
黎颂不敢回答他,他既已参军,命就不是自己的。
“盛林,你长大了,可以独挡一面了。”黎颂摸摸他的头,“所以更要坚强。我们今天所有人的一往无前,都是为了以后更好的明天。”
司南。你走后,我愈发相信在天有灵,是不是你在与天命搏斗,护佑我们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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八月一日二时,三声枪响,起义开始。
第二十军第一、二师向藩台衙门、大士院街、牛行车站等处守军发起进攻;第十一军第二十四师向松柏巷、新营房、百花洲等处守军发起进攻。
激战至拂晓。
攻打藩台衙门时,黎颂为救战友,被流弹打穿胸膛,随即失去行动能力。火力压制下,他的战友几次想要将他救回都被打退原位,动弹不得。
“别管我!快走!”
说完,黎颂的胳膊和大腿都被子弹射中,嘴角流出鲜血。他能够明显的感受自己的肺在失去收集氧气的能力,兴许是流弹打在了肺叶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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