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等,所有人都在等,包括黎颂自己。

等一场烈火燎原,熊熊燃烧。

孟盛林为了将祝司北捞出来,也不知道同家里吵了多少次架,摔了多少东西。气得他父亲连连说要将他在送回国外去,不要一个劲儿地添堵。孟盛林偏偏不听他父亲不让他去看祝司北的禁令,拎着药箱往祝司北那儿跑,差点儿把自己也给关进去。还是最终他父亲出面,才免除了一场牢狱之灾。

黎颂觉得自己的力量实在太渺小了。就算他们一直在写新的文章,向大众传输新的思想,可是真正去学去钻研的人又有多少呢?

偏偏今日,他们无权无势无钱,空有学富五车,救不得想救的人。

已然觉醒的人不必去唤醒,他就是站着的;沉浸大梦中的人,端着枪抵在脑袋上,他也一直跪在原地。

他不甘心。

可谁甘心过?学生代表甘心过吗?《新青年》的那些先生们甘心过吗?

力量渺小,无法对抗卖国求荣;声音渐弱,撕不碎民族沉重的枷锁。

这么多年,多少次日升日落,春去秋来,就有多少次的不甘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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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月七日,学生运动的第三天。《初升日报》刊登《抗议警方扣押学生运动相关人士——卖国求荣何时了》,东风二字如同一个燃烧的火柴,扔进了一群炸弹的引线当中。

五月九日,长沙学生“五七”国耻游行,被强行解散的消息传入北京。东风提笔写文《永不止步》,文中对当局只会暴力镇压学生运动做出强烈地批判,并称学生运动将持续进行,直到成功迎来曙光的那一天,否则永不止步。

五月十五日,学生们聚集在警厅门口,要求放出被扣押的学生代表。警厅不堪其扰,自顾不暇。孟盛林趁机将祝司北救出,进行了简单的救治以后,在与黎颂的共同安排下,连夜离开北京,去往上海。事情败露以后,警厅对医院施压,孟盛林被所供职的医院暂时停职。复职遥遥无期,黎颂曾经问孟盛林做到这个份上值不值得,孟盛林说自己也不知道。但好像和祝司北有关的事,自己不能放任不管。

他说,也许上辈子做了孽,欠祝家两兄弟了什么,所以老天要他这辈子来还。

五月十九日,北京各校学生罢课。东风写文声援。《初升日报》大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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