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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机的朋友就一眼认出了他们,大笑着招呼两声,抢着接了行李,一路走一路聊。

直到回酒店以后,温郁才出了一口长气,不管不顾地埋头倒向厚实大床,没过几秒又快速站起来,去门口找落地镜。

他如今已经二十七了。

镜中人哪怕刚刚在床上胡乱滚了两圈,仍是一副温顺亲切的得体样子。

眉眼像是天生带着笑,模样清秀又干净。

温郁摸了摸脸,心里忐忑落下几分。

“不赖。”他揉了揉脸,又倒回床上打电话。

“郁郁啊,”颜晚馨在另一头嘘寒问暖:“好久没有回北京了,一切还好吧?”

“还好,我没回家,先住了酒店。”

“家里我提前让阿姨收拾过了,其实今晚过去睡一样的,”女人不放心儿子,在电话另一头絮絮叨叨:“这两天北京要大降温了,我就说让你多带几件外套,回头寄过来……”

“妈,”温郁罕见地打断她:“我一定要去当老师吗?”

颜晚馨愣了愣,有点恼。

“当时是你自己要去面试的,我们在广州都托关系给你找好工作了,你自己要过去。”

“怎么着,北京今天下大暴雨把你脑子浇坏了?”

“没下。”温郁低低道:“我宁可下大一点。”

颜晚馨听出来他情绪不对,下意识道:“你,想起事儿不高兴了?”

“我像那么敏感的人吗,”温郁翻了个身:“睡了,拜。”

他本该有许多心事,偏偏眼睛一闭就开始做梦。

快到都没个过渡转折。

高三那年离开北京以后,他就经常做梦。

有的像是预言,有的全是回忆,有些似真似假,全都有另一个人的影子。

温郁在高中时很受女生欢迎。

北方人普遍个子高,他十六七岁时仍是一米七五,没有其他男生那股张扬狂莽的荷尔蒙味儿。

相反,他身上永远都是浅浅淡淡的茉莉味儿,皮肤白净眉眼漂亮,偶尔戴个眼镜更显得文气。

而且小提琴拉得很好。

高一军训的时候露过一手,后来元旦联欢也当众拉过。

直接迷得隔壁班女生都扒着窗户听,然后找人辗转着问手机号码。

他越受欢迎,赵守真看见他时就越喜欢翻白眼。

“数学只能考三四十分的玩意儿,能出息到哪儿去。”

这个数学老师构成他人生接近一半的噩梦主体。

赵守真,一中的数学老师,死在五年前。听说是酒精肝报废没多久就死了。

作为老师,他带的班永远是年级第一,教出不少保送清华北大的尖子生,听说资助过好几个山里的孩子上大学。

但对应的是,这人仇富了一辈子,就恨资本家的孩子。

温郁入学第一天,赵守真发完统测卷子就站在他面前,笑的时候烟味儿从鼻子里喷出来。

“听说你们家卖白酒的,哟,爸妈是企业家,很有钱啊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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