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七来怡红院这一个月,老鸨数钱数的手都要酸了,笑的嘴都要合不拢了。
又一日,安七跳完舞下台,伺候她的丫鬟婆子簇拥着她回房,她透过走廊的窗子往外看,明月高悬,天色已经黑了。
她生出一种茫然,似乎这样的日子不该是自己的,她自始自终有一种游离感,仿佛这里不该是自己的归宿。
可她也不知道除此之外,该去往哪里。
她说不上哪里不好,现如今伺候她的人比起安家比起牛家,都只多不少。
可她还是想念玲珑,只是她当初假死,玲珑是她的陪嫁丫头,已经算是牛家的财产,被留在了牛家,也不知道现在是生是死。
她似乎没有太强烈的悲伤和欢喜,被牛弘毅休掉,被马勉骗财骗色,现如今自己沦落风尘,她也不觉得有什么,只觉得日子怎么过都是过,就这么着也行。
画楼吹角,月明星稀,丝竹悦耳,如同梦境。
“你们都下去吧,我想一个人静静。”
安七吩咐屋子里伺候的丫鬟婆子都退了下去,她一个人倚栏远望。гΘūsんūωū㈡.cΘм(roushuwu2.com)
“怎么?青楼的花魁不用接客的吗?”
窗边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。
安七扭头去看,就看到一身白衣嘴角带笑的男人。
故人相见,安七的姿态更加慵懒,靠着栏杆,笑着反问他:“怎么?为人师表来青楼寻欢作乐的吗?”
原来,和安七搭话的不是别人,正是她曾经的老师——白云溪。
安七看着她的老师,总觉得他和原来哪里不一样了,之前是温文尔雅的内敛,现在好似耀眼的明珠,贵气逼人。
白云溪一跃身,踩着瓦檐飞到了安七的檐下。
“我已经不做教书先生了。”
安七心想,也是,做教书先生的哪敢来这种腌臢地方?
她早就知道她的先生是白家的,百年名门世家,只是怕天子猜忌,后人都挂着闲职,不愿进入权力中心搅合。
怪不得他敢来这种地方。越是堕落,越是扶不上墙,天子才越是对他们放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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