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么突然让我去偷这些东西。”
“这不是偷,你只是帮我取回我应有的东西。”她语气平缓地说着。在突然明亮的医院里站起来,往前走了几步,靠在墙壁上撩开遮住眼睛的头发。
“江海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。”她一声叹息说:“我没想到他的情况会急转直下。”
“你还在意他吗?”
“在意啊,这是我很长一段时间的精神支柱。”她低下头笑了笑,脸色比平常憔悴,弯着眼睛凝视着许乘月:“有些事,你会觉得一定要做到。”
“可哪怕他运气好手术成功,也不是你当年认识的那个人了。”
“我明白,那不是更好吗?那样他就是一张白纸,我可以随心所欲地改造他,改造成我爱的样子。”
听到这番话许乘月愣了一下,他放松地坐在椅子上,面色平静。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很幸运,没有人想要真的改造他,即使被监控被追杀,也没有任何人想要控制他的大脑禁锢他的思想,他所有人格的形成,都顺其自然不参杂任何目的性。
他沉默了好一会儿,望着皱眉冥想的林想容突然生出了同情。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同情谁,同情江海吗?还是同情眼前这个强势到无法理喻的女人?
“几个小时后,陆永肯定会报警,我避开了监控,也不会留下线索。“许乘月抬头对她说:“这是我最后一次为你做事情。”
“什么?”林想容诧异地注视着他,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。
这段时间他想了很多事情,他把林想容给他的破坏神经中枢的药物放在了隐蔽的地方。如果自己真的想服用,再麻烦也会把它找出来,
如果不那么想吃,就会慢慢忘记它们。
“不用再给我药了。”他拿出藏在家里的那四瓶药物,弯腰把它们全部放在林想容脚下:“这些也还给你。”
“我不需要。”许乘月淡淡地笑了下,挺直腰杆神情坚定地站在灯光下。
窗外太阳已经慢慢升起,最亮的那颗启明星悬挂在半空中,冷清又孤寂。
他轻轻拍掉自己的大衣上落下的尘埃,平静地说:“我不需要通过抹去另一个人,来证明自己的存在。”
第一束阳光照进医院里,穿过玻璃窗,地面上有了光,光斑向上移动,最后照亮两个人。
“你疯了吗许乘月?!”林想容毫不犹豫地冲他吼道。她攥紧拳头,手背和额角青筋暴起,声音尖锐又刺耳,是脱下层层伪装后最真实的腔调。
她气急败坏地指着他鼻子骂道:”许乘月你是不是有病!你这样就是个随时被替代的机器人,你要做个随时滚蛋的机器人吗?“
“好好做个人不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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