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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竟……她的父亲应邗是自己当年事故后的主治医师,是他的救命恩人。在二十四小时内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回,他的女儿想做什么,自己都应该摇旗呐喊,坚决支持。

“好了,明天验血结果就能出来,我会发一份给你,我不在南浦的这几天……”

“按时吃饭,准点吃药,晚上十点就要睡觉。”许乘月背书一般念出这段话。应西子给他开的药,多是些刺激神经的非处方药,以保健功能为主。

“行,那一会儿我就先走了,有什么事情call我。”她满意地点点头,收拾好带来的医药箱,背着深蓝色的怪兽小包跟他说了再见。

但在离开前她忽然看到玄关处挂着一副相片,那是父亲应邗和许乘月的合照,照片上的许乘月刚从昏迷中苏醒,目光凝滞,她的父亲笑地有些苦涩。

“乘月,这副相片你什么时候挂上去的?”她伸出左手,指尖拂过相片上两人的眉眼。许乘月那时候刚从死神手里逃离,短暂性地失去了五感,像个被掏走灵魂的躯壳。而当时的父亲,经过二十四小时不眠不休的手术,累的满脸沧桑。

他们在这样的情况下拍了这张照片。

“前天,收拾房间的时候突然看到,就买了相框装裱起来。”

许乘月走到玄关,也看着这张生死之际的合影。那时候的他就像一个刚刚苏醒的婴儿,在地府走了一遭,喝了半碗孟婆汤,却幸运地被拦在了鬼门关。

“去年那件事故,你真的是失足坠楼的吗?”转过身,应西子凝视着他的眼眸,仿佛在期待对方有什么不一样的回答。

“你真的会喝酒吗?”

“真的……会跑到屋顶上看星星吗?”

但她又一次失望了,他只是诧异地看着女孩,重复着在警方和所有人面前说过无数次的话:“是的,我是失足坠楼的。”

“我不会骗人,永远不会。”

高跟鞋的声响在楼道中渐渐远去,空气中还隐隐弥漫着蜜桃的香水味。

应西子每次并不会在他家逗留太久,毕竟他一个人住,孤男寡女容易说不清楚。他一口饮尽泡好的柠檬水,重复回放着她刚刚的神情。

许乘月将近三十年的人生中绝大数时间都埋头于科研,他有着极强的学习能力,却从来没有成功揣测过他人的心思。而刚才,他隐隐约约感受到了应西子的失望,却给不了任何她想要的说辞和行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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