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季北轻轻皱了下眉:“怎么,还有事?”
他一向不会掩盖自己的情绪,敌意和厌恶统统都写在脸上,究其根本,大概要追溯到很久之前的那天晚上了。不过是因为曾经在医院里,沈茂杰推了郁江澜的那一下,就让他一辈子也没办法原谅这个人,没办法释怀这件事。
沈茂杰看得出来对方不喜欢自己,尴尬地抿了抿嘴唇,沉默了一会儿慢吞吞地开口道:“凌神,你一直是我的偶像,从前是,现在也是,以后也不会变。”
“嗯,谢谢。”凌季北翘了下唇角,准备离开却被沈茂杰再次叫住:“凌神!”
“怎么了?”
“我哥...就拜托给你了。”沈茂杰说这话时,一改从前,语气很温柔,眼睛里还带着一层浅浅的水光。
“这你放心,我是要和你哥共度余生的,必然会好好照顾他,并不需要谁来拜托我。”凌季北说。
“那就好,我哥...我哥他...”沈茂杰说着笑着低下头,像是有些难为情,支支吾吾半天:“你别看我哥那个样子,其实害怕的东西挺多的。害怕打雷,下雨的晚上就会做噩梦,得抱紧点儿什么东西才行。害怕疼,这你看不出来吧,他可怕疼了,小时候我们打架,每次我妈给他上药,他都哭鼻子...”
凌季北若有所思地眨巴下眼:“哦...”
“我不知道我哥他...跟你说过什么,在你眼里我应该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吧,我也不想争辩,因为以前的我确实挺混蛋的。”
凌季北笑了一下,目光直直地对上他的眼睛:“可澜哥他,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一句你的不好。”
沈茂杰讶异地挑了挑眉:“真的?”
“他一直挺珍惜你们一家人的,真的,从滨州回来后的那段时间,他心情很不好,都不怎么吃东西,吃不下去。”凌季北长长叹了口气,对他说:“除了你们,他真的没有亲人了,嗯。”
沈茂杰听了,眉尖微微一蹙,整个人陷入了漫长的沉思,静默中的每一个瞬间都被无限度地拉长。
他从前总是喜欢欺负郁江澜,因为同一屋檐下,同一张床上,即便这样不得已的亲密无间,也没能让后者对他敞开一点儿心扉。
如今听到这些话,沈茂杰莫名的有点哀伤。
诶,他轻轻叹了口气,终究是气不过罢了。
凌季北不知道沈茂杰在这段时间里都想了什么,只是看见他背影消失在走廊时,飞快地抬手擦了下眼睛。
而对沈茂杰而言,他有点儿替郁江澜感到开心,开心他终于从那个自我封闭的壳子里走了出来,也开心他遇到了那个改变他一生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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医院走廊寒风阵阵,凌季北送走了沈茂杰后往病房走,冷不丁儿的有点儿胃痛。
他开始没当一回事,可只是走了两步,发现有些直不起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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