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时清晰地感觉到在她说完这句话后,屋内陷入了一种恐怖的沉静。
她没有抬头,却知道他生气了。
那是一种很强大的气场,就好像有人掐住了她的脖子,她在他的沉默中渐渐窒息。
后背出了一层冷汗,她屏住呼吸,不敢发出一点动静。
终于,他说:“现在跟我回去,我当你什么都没说。”
淡淡的语气,不再有任何笑意。
柳时有种预感,如果就这样回去,以后她连拍戏都机会可能都没有了。
不行……不行……
出来一趟,虽然很苦很累,但比她之前满脑子肉欲的生活强得多。
她如果连拍戏的机会也失去,难以想象她最后会变成什么样子。
一个只知道挨操的性奴?
这太可怕了。
她抓住他的衣角,动作到声音都在发颤,态度接近乞求,“让我拍完好不好?拍完我马上回去……求你了……”
等拍完,白季帆的气估计会下去,到时候她再想想办法讨好他。
至于上学的事情……遥遥无期。
然而白季帆一根根掰开她的手指,什么都没说,起身出门。
在山里再累也没有他现在一个动作让她觉得崩溃,那日子好歹有个盼头,眼下面对白季帆,她一点头绪都没有。
怎么办?勾引他?
就她现在这幅鬼样子,他靠近她估计都反胃,更别提上床。
绝食?自残?
哦,他应该只会冷冷看着她,兴许还会嘲讽两句。
软硬不吃的男人,她找不到任何法子。
她又去看自己的手。
虽然被清洗过也上了药,但仍是那样丑陋狼狈。
她这段日子的苦,真的白吃了吗?
悲伤失落到极致,她发觉自己一点眼泪都没有,只是盯着一处发呆,任由自己的思绪发散。
……
晚上,白季帆推门进来,柳时抱膝坐在床边发呆,旁边放了两份凉掉的饭。
白季帆看了之后果然只是冷冷一笑,“和我玩绝食?柳时,你多大了?”
看吧,看吧,连冷嘲热讽都猜对了。
柳时下巴搁在膝盖上,缩成一只小虾米,小声为自己辩解,“我没有绝食,只是不饿。”
白季帆拧眉看她倔强的样子,最终没说一个字,拿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,而后站在落地窗前点烟。
都市夜里的霓虹灯绚烂,写字楼里的人加班加点,凡间烟火撞在他晦暗的瞳孔中。
下午时,安娜给他描述了柳时这段日子的生活。
“她饿晕了,我烤了兔子给她。”
“有一天她睡觉时被蚊子叮了几个大包,呃……她说像迭罗汉?之后她开始盖被子,第一次盖被子她被熏得吐了……”
“一次她脚崴到了,她朋友说她从土坡上滚下去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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