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起沈懿珠那张略显威势的脸,唐晏晏这张脸显然更人畜无害。光从眼睛上就差别甚大,一个是薄薄的单眼皮,一个是漂亮的双眼皮,眼尾还稍稍上挑,若是笑起来,那真跟夜晚的月牙儿相似极了,一样的透澈纯净。
唐晏晏摸了摸自己的眼睛,它虽漂亮得无可指摘,但有时候也会不经意间泄露一些秘密。毕竟,这里面装载的沉甸甸的故事可不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儿该有的。
扫了一眼玲琅满目的化妆品,唐晏晏决定就这样素颜出门,这可是属于二十几岁的女孩子才有的底气。
她转而拉开衣柜门,上下扫视了一番,挑出了一件黑色的过膝裙和同色的短皮衣。
天气仍有些阴沉,似乎要下雨的节奏。唐晏晏拿着一把小巧地伞出门,拦下了一辆出租车。
“师傅,去西山公墓。”
祭拜自己是什么样的体验?沈懿珠走上长长地台阶,举头遥望这一片墓碑整整齐齐地陵园,突然有种滑稽的感觉。
她不该来祭拜自己,她只是肉身被埋葬了,灵魂仍旧完整无缺。她真正应该去祭奠的是那个被她夺走了一切的女孩子,虽然她也不是有意为之。
沈懿珠不知道这是谁为她挑选的墓地,要是她能早先预料到自己会这么早地离去,说不定她会选择不要碑不要墓,就干干净净地走就好了。
这会是操持的一切?沈懿珠站定在自己的墓前,看着上面贴着的黑白相片,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是她硕士毕业的毕业照吧。
谁这么恶趣味?她轻笑了一声。
她弯腰蹲下,用手指碰墓碑上的照片,隔着遥远的距离和很多年前的自己问声好。
“沈懿珠……”
照片上的女人矜持地扬着下巴,嘴角的弧度刚刚好,不热络不疏离,眉眼虽青涩但难掩一股生气勃勃的劲儿,像是立马要破土而出的嫩芽,只等着向这个世界宣告自己的存在。
她掐指一算,硕士毕业那年正好是她和罗伯特结婚的那年,学业婚姻双丰收,难怪她会笑得这么得意。
“傻子。”她轻笑了一声,准备站起身来。
忽然,后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。
一下、两下……脚步声稳健有力,听起来似乎是个男人?
她的忌日不是过了么,怎么还有人挑着跟她同一天的日子来?
“你怎么在这儿?”脚步声落在她不远处的地方,声音的主人开口问话,语气里带着几分毫不掩饰的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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