里德将人扶了起来,把他带到了屋里的沙发上。
那是个英俊的黑发男人。里德见过不少好看的人,但几乎没怎么见到过这种充满了野性与侵略性的长相,即便是合着眼,血污在脸上一块又一块,也难以掩盖那种英俊的感觉——以及,他真的非常健壮,身材好到应该能去参加健美先生选举。
里德把他破破烂烂的夹克衫脱了下来,拿干净的湿毛巾擦去他身上的污渍。期间男人短暂地清醒了一会儿,他半眯着眼,眼睛是漂亮的近似森林的深绿色,客厅暖色的灯光偶尔投映进去,显得格外的安静,像个慵懒的挪威大猫咪。
“别动。”里德按住了他下意识拿开的手,从医药箱子掏出消毒药水。
男人抬起眼皮看了看四周,大概是明白了现在的状况,垂下眼睛轻声说道:“抱歉,给你添麻烦了......”
里德摇了摇头,“你要是死在我房子边上才是给我添麻烦。”他说着,把药擦在男人手臂上,那个伤口很深,还在渗出血液,棉花才按在上面没一会儿,就成了一个吸饱了血的红棉球。里德翻看医药箱看看有什么东西能快点止血,抬头时发现男人又昏了过去,眉间皱起凹凸的纹路,眼睫正不安地颤动着。
里德将镊子和消毒药水放到一边,把自己的手附了上去,浅色的光从他手心亮起,无数闪烁的光碎涌进了那些伤口里,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起来,最后只剩下几道浅浅的划痕。里德又去拿他的另一只手,左手的伤势比右手还要严重,一片血肉模糊的样子,甚至让人怀疑这是不是去和什么饿死鬼搏斗了,手臂上几乎没剩什么好肉。
里德叹了一口气,再次使用治愈魔术。他因为体质的原因,除了必要的时候,一般都不太使用魔术,如果脱下里德衣服就能发现,他的魔术回路只有左半边的手臂,所有魔术回路都汇聚在心脏处,他的右半边看起来就只是普通人,这样的身体使用魔术是会带来很大的负荷的。
就这么一会儿,里德的脸上已经没有了血色,看起来比沙发上躺着的那位还要像个死人。
但是这个伤口......并没有完全愈合,里德蹙起眉,五道细长的抓伤从小臂直直延伸到手背上,正冒着黑色的烟气。
这是诅咒,里德前一段时间的课上才刚讲过这个。严格来说诅咒并不是魔术,而是魔术之外的更加神秘的系统,但它和魔术一样,有着精密的因果逻辑,这是比魔术更为接近神代的东西。一般而言,施咒者都是以让中咒的人‘死’或者‘成为傀儡’为前提,前者发作的速度会快一些,后者稍微慢点,诅咒会一点一点侵蚀中咒者的神志,除非施咒者本人死亡,不然这个诅咒非常难消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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