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倒是没为此事着恼,之所以有此一提,纯粹是为了李熠考虑。
太子殿下这么好拿捏,若是不趁机立立威,将来这帮勋贵子弟还不蹬鼻子上脸?
可他不知道这话正中李熠下怀,李熠原本是打算回去之后单独找机会教训凌知渊,闻言当即开口道:“那就依着兄长的意思,给他点教训吧。”
“霍言声。”李熠朝霍言声道:“你差人去凌府给侯爷传孤的口谕,就说他儿子蓄意破坏大殿下的坐骑,致使大殿下险些当着孤的面受了伤,让他回去好好管教管教儿子。”
霍言声闻言忙应是,心中不由替老侯爷和凌小侯爷都捏了把汗。
李熠这话看似没做什么实际的处罚,却句句带着警告。蓄意“伤害”皇子,这罪名可不小,而且还是当着太子的面。这轻重凌知渊或许不懂,凌老侯爷却不可能不知道。
说白了,这罪名说大可大,说小可小,全看李熠会不会揪着不放。
所以李熠让凌老侯爷自己教训儿子,凌老侯爷绝对不敢轻视,定然会使劲儿“修理”一下凌知渊,以平太子殿下的怒火。
这样一来,太子既没有亲自动手,坏人都让凌老侯爷做了,还能让凌知渊吃不少苦头,简直就是一箭数雕。
狠是真狠,损也是真损,痛快当然也是真痛快!
霍言声跟着李熠久了,有时候李熠话不说透,他也能猜到其中的弯弯绕。
但十方没那么多花花肠子,听闻李熠这处置,只觉得李熠当真是宽仁无比。
可怜凌知渊还不知道,朝侯府传口谕的人已经在半路上了。
当日的马会尚未结束,他就被定安候派人“抓”了回去。
“孽障!”定安候关起门来,一脚将凌知渊踹倒在地。
不待凌知渊求饶,他便取出鞭子狠狠抽了凌知渊数鞭。
定安候是武将出身,如今虽然手里已经没了兵权,功夫却没荒废,他这几鞭是下了狠手的,落在凌知渊身上,鞭鞭见血,简直是毫不留情。
“眼看到弱冠之年了,整日游手好闲,每日就知道跟那帮狐朋狗友厮混!”定安候气得面色铁青,指着凌知渊鼻子骂道:“你平日里在教坊司调/戏个小官人也就罢了,如今色/欲/熏/心,竟然敢打太子的主意,你真当你老子头上这侯爷的爵位是个免死金牌?”
凌知渊被打得痛哭流涕,却还辩解道:“我是对太子有意,可并未做出格的举动……就算朝太子讨个彩头有些唐突,可殿下并未打算追究……”
“那马镫是怎么回事,你说啊!”定安候道。
“我……”凌知渊没想到此事竟也传到了定安候耳中,下意识否认道:“孩儿不知道。”
“不知道!”定安候扬起鞭子又是接连数鞭,这才怒道:“你也不看看那是谁,就敢胆大包天,用你那脑瓜子想一想,寻常人太子殿下会带在身边?十方是谁,是你能惹得了的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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