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来要发生的事,他知道。
宋州林只淡淡地说:“知道了。”
一路无言,车缓缓驶进车库。
代博为宋州林开了车门,下车前后者说:“东西在后备箱,自己拿到书房去。”
“是。”
后备箱空空荡荡,只有一只长条约莫一米的黑色绒布盒子。
宋州林给宋京舟送过很多次“礼物”,都是一个东西——带刺荆条。
宋京舟拿起盒子去往书房,宋州林还没来,屋里昏暗。
他开了灯,将盒子打开,取出那根浅棕色带绿的荆条,端端正正放在办公桌上。
只要他出现在书房,窗帘必须拉紧,不能透入一丝光——宋州林怕被人拍下不可见人的东西。
宋州林洗了个澡才过来,肩上搭了条浴巾,头发未擦干,还在滴着水。
他从容地坐进真皮转椅里,双腿交叠,拿起荆条端详片刻,好整以暇地问:“为什么骗我?”
宋京舟没有回答,而是说:“对不起。”
“你知道我不想听这些毫无作用的道歉,我只要原因。”
书房里静得发慌,宋京舟却也听不到自己的呼吸声,如同瞬间被冻住一般,毫无生气。
“我想有个自由的周末。”
话音刚落,桌上的烟灰缸直接砸了过来,重重落在他的肩头,沉闷一声,掉落在地面碎成好几瓣。
宋京舟只身体颤了一下,面上不为所动,虽颔首腰杆却挺得笔直。
类似的话是他活了十八年以来第二次说,上一次是三年前,刚升入高中。
“过来。”宋州林紧握荆条的把手,冷肃道。
宋京舟无言地上前,在离宋州林半米的地方停下,背过身还没站稳,膝窝处兀地被猛踢一脚,“噗通”一下跪到冰冷坚硬的实木地板上。
膝上的疼还没反应过来,背上紧接着传来尖锐的感觉,应该是疼,但宋京舟感觉不出来。
宋州林下了狠手,一条子下去衬衫都被刺破,白皙的皮肤瞬间多了一道冒着红珠子的血痕。
荆条高频率地来回摆动,发出低低的嗡鸣声。
宋州林垂眸看了眼伤口,似是满意,嘴角松了些,语气倒是淡然,像在与宋京舟商量明天早上吃什么一般。
“这是换的第几根荆条了?”
宋京舟低头时后脖颈会凸起一节脊椎骨,撑开皮肤,隐隐可见灰青的血管。
“第六十九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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