常卿挑眉看去,原剧情里师父从未为原主喝过酒的。
隋寒也低头,恰时与他对视,目光有些晦涩,甚至是愧?
怎么回事?
常父倒是很高兴,仙人不摆那些臭架子,能超脱世俗,还如此平易近人,自然是招人敬佩的。
酒过三巡,仙人没刻意用术法,也不胜酒力,人皆醉倒。
霍藏倒是聪明,假装醉醺醺带着守门弟子走了,到长廊下便动用术法,立刻清醒,现在还在那里无聊赏月。
作为师父的,却是不能。
“师父醉了,小卿你快去扶进客房里,小心些。”
常父也有些醉了,拍拍常卿肩膀笑着,“我将你托付给这个师父,真没后悔!”
常卿扶着那清冷长老,出乎意料很轻,男人低头吐纳出的酒气炙热,使他侧头,有些痒。他很快将其脑袋推远了些,看向常父,声音温柔,“您也醉了,开始说胡话了。”
常父没注意那后半句话,只低头嘟囔着,“爹才没醉呢。”
片刻,黑夜朦胧之中,常卿扶着师父,在红墙长廊慢吞吞走着,隋寒大半身子都软着,头压在他颈边,暖融融的。
“好冰。”他模糊呓语。
“是啊,我已经死了。”世上没有能令人起死回生丹药,有的,只是幻象。
只是随口一句,却引得男子停住脚步,艰难抬起身子,清冷面容,眼里偏执狂热看得人心惊肉跳,“你分明没死。”
“哦?”常卿早知道此人秉性,只当是醉话,有些散漫。
隋寒睁着醉眼,有些怒气,甚至是伤悲,但渐渐,看着青年瘦削身躯靠在墙边,苍白脸庞,在红墙落下一个黑影,气愤与那些难言情绪也渐渐换上了更阴暗更执着那些东西。
求不得。
只能靠着影子活下去。
影子变得愈发像,他甚至偶尔试探,以为那个人夺舍回来了。
可悲,可笑。
于是他不想这样了。
他第一个徒弟已经快淹死在这深渊里,堕入魔道,身受剧毒,甚至前些时候苟延残喘上门来找他这个罪魁祸首,只为了拜托他找一颗心脏,一颗特殊的心脏。
找到了。
他没有醉,只是装,他在朦胧里注视着青年。他还记得前几日夜里遂平说,只有这么一个机会能得到救赎。
“小卿,我好难受。”他沉沦这样的阴暗,捂着胸口,那里恶意翻涌,他自欺欺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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