爱斯特尔衣衫凌乱地冲出来时,只看到了哈丽特对玫殷单方面的殴打,玫殷似乎半点都没有反抗。
她站出去的半只脚因为看到玫殷看过来时制止的眼神而收回。
她扶着门框深呼吸,假装不心疼看不见,刚要转身,凡妮莎就没有刹车的撞上了她的后背。
看她停下着急地问:“……你不劝劝?”
爱斯特尔反过来把她往屋子里推不让她看外面单方面的惨烈碾压,安慰道:“我只是突然觉得好像是该让她们自己解决,虽然是因为我吧,但是如果这个时候我冲出去为玫殷讲话,哈丽特姨姨只会更加憎恨玫殷,并且心里的火气也无处使,说不定最后还会影响我们所有人之间的感情……”
“而监护人……不,玫殷的话……等她反应过来说不定又会埋怨自己,责怪自己,万一发生极端的情况说不定我们也会就此结束;噢,最重要的是,她终于肯正视自己的内心了,我为什么不给她勇敢一次的机会呢,算是我突然的私心?”
“所以……好啦,交给她们。你不知道哦,她们大家的信息素好吓人哦。”
吓人倒没有,不过爱斯特尔这一番话也让凡妮莎想通了。
“我以为她们只是简单谈谈呢,也没想到会动手……早知道我就跟她先通通气了。”
凡妮莎还在说什么,都被爱斯特尔安慰过去了,她们转身进了屋子。
哈丽特的理智已经被愤怒冲散。
她脑子里充斥着愤怒、不解和不甘。
她想起凡妮莎多次的欲言又止还有掩护;爱斯特尔的诸多暗示,“年纪较大的一个alpha”,“今天也在酒吧”,“你也认识”,再想到玫殷这么久竟也没有向她透露出半句的挣扎和悔恨,下手的拳头也越来越重了。
“……你怎么可以!你怎么可以!”
“将军她们那么信任你、把爱斯特尔托付给你,你怎么可以!”
哈丽特的拳头伴着她的言语,密密麻麻地落下,但是无论她的动作落在身上有多么痛,玫殷都没有一丝还手的想法。
她毫无怨恨地接受着哈丽特“代替斯图二人”的迟来的审判,她将这个审判顶上了至高的位置。
“……你怎么可以!”又是一拳顶在她的脏腑上,她痛的五官紧皱。
玫殷嘴里此刻充斥着血腥味,她像个沙包一样无怨无悔地接受哈丽特的怨气,刚刚张开的嘴被涌出来的血呛到,她剧烈地咳嗽起来:
“……咳!咳咳!……咳,我对不起她们……咳咳……我,我辜负了让她们的期望——咳咳……”可是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挣扎和愧疚过,玫殷剩下的话被呛回去,她又剧烈的咳嗽起来,血水呛了一地。
“噢,我的天,你为什么不还手……你!”哈丽特总算恢复了些情绪,她松开扯着她衣领的手,让她直接躺在了地上。
“你什么都不说让我感觉自己像个只会揍人的愚蠢的笨蛋!”
哈丽特心有不甘地对着空气出了一套组合拳,愤愤地说:“说点什么,玫殷!”
躺在地上的玫殷看着天空上游走的丝丝云彩,她深吸一口气,刚刚被揍的脏腑又让她疼了起来,她咧着嘴说:“……我怎么没有愧疚过,可是我又怎么能让你们看见我的悔恨。”
“……嘶,其实我早就做好了一辈子就这样的准备,长久以来,我之所以还这样活着,只是因为觉得爱尔还没有长大,我还没有完成将军最后托付给我的任务……”
“所以我这样活着,我忍受着长久的寂寞和孤独,战后的痛苦。我正常的生活、交友、抚养爱尔。也看到了我这一眼就到头的人生……咳咳——”
“但是还是怪我,是我没有抵抗住爱尔带给我的温暖,也是我没有做好自己的职责。……我怎么会没有愧疚和悔恨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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