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沉丹田之时,他的皮肤似乎破开一条小口,而随着炼气的深入,皲裂的伤口便逐渐增多,血丝也从中渗透出来,好在有衣衫遮挡,暂时并不明显。
起初还好,丁点疼痛不算折磨。但当全身的疼痛累积起来时,还是让百年都没有受过重伤的慎楼微微红了眼眶。
可这其中,包含多少师尊失而复得的喜极而泣,外人就不得而知了。
见慎楼的炼气还算是有模有样,贺听风满意到频频点头,但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,慎楼的眼睑泛红,似乎下一秒就要坠下泪来。
贺听风疑惑皱眉,也记不清慎楼到底是不是个爱哭鬼,但很显然的,看到对方正在拼命“强忍泪水”,他不禁开始自我怀疑,心说莫非把人训得太狠了?
这样想着,他忙掐了个诀甩去,直接让聚精会神炼气的徒弟破防。
只见慎楼周身的剑气即刻消散,此时正呆呆地持剑站立原地,眼眶微红,一副完全没反应过来的样子。
贺听风没来由地心疼,忙将徒弟拢进怀里,本准备拍拍背哄哄,不曾想动作过大,直接按压到慎楼的伤口上。
裂口布满全身,经由压迫,让血与衣衫轻易黏在一起,疼痛感瞬间增了几倍。饶是如此,慎楼依旧一声不吭,眼睛紧紧地盯着贺听风的侧脸,担心这一切不过只是南柯一梦。
他着绿衫,材质轻薄,哪怕忍耐度异于常人,鲜血最终还是缓缓渗透出来,更何况周身无法忽视的血腥味,让贺听风立即开始警觉。
轻蹙眉,掀开慎楼小臂的衣衫,无数细小的裂口映入眼帘,染红了贺听风一双眼,他脱口而出:“这是谁弄的?”
语气算不上好听,像是认定慎楼的伤并非他自己所为,话语间还有找那人对峙的态势。
慎楼条件反射般想答无碍,但突然注意到对方神情凝重,眸中毫不掩饰心疼,于是辩解到了嘴边却忽然话锋一转。
“师尊别生气,是我、是我不小心磕到的。”语气做作又刻意,且一边这样说着,那本就微红的眼闪烁了下,竟轻易溢出泪水来,他将姿态放得极低,甚至诚惶诚恐,“耽搁了修炼,请师尊责罚。”
长身玉立的徒弟微微垂着脑袋,似乎并不像被人看出脆弱,主动承担过错,还对伤口来源避之不提,就好像——在替人遮掩什么。
小心翼翼的语气,瑟缩的姿态。
可比那台上的戏伶还要楚楚可怜几分。
非但没能消了贺听风的怒火,反而彻底引燃。五洲内成圣者不多,其余大多分布别洲,此间很少有人是贺听风的对手。
仙君的温柔霎时消弥,取而代之的,是猛然升腾的怒气。只见他左手向外倾斜,一柄蓝色剑气包裹的本命剑就出现在手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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