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这个坐车的人反而一副快要累瘫的样子。
“你不懂,为了不打扰你骑车,我可是一直不敢怎么动弹,保持同样姿势久了也很累的好不?”
“你……”景子恒凝视叶米,叶米抬头回视过去,目光明亮:“怎么了?”
“变活泼了许多。”他陈述自己的探索发现。
“我没变,本来就这个性子。”是生活强行磨平了她的棱角,才看起来是她变了。
但骨子里,叶米还是当年那个因为不甘心代替女主姐姐下乡,想着死也要拉个垫背的,将姐姐一起强拉下乡的叛逆小姑娘。
十四不满十五岁,初中还没毕业的年纪,家里又不止她一个孩子,除了底下一个才十岁的弟弟,头顶还有一群哥哥姐姐,本就不是应该下乡的人选。
她会歇斯底里地疯闹,除了是对命运的抗争,也是对家人偏心的反抗。
心伤了,撕裂的伤口至今没有愈合。
时不时地总得化个脓流点血。
“糖葫芦。”眼前多出一根裹着琥珀色糖浆的红串球,晃了晃,逗猫似地:“吃吗?”
啊呜一口咬上去,含糊不清:“次!”
“买衣服去。”大手试了几下,小心翼翼地牵起小手。
“我没钱。”口袋和脸一样白净。
“我有。”一捆大团结,一捆各类票据,塞进衣兜里。
这下口袋不干净了。
它充满了铜臭。
但叶米喜欢。
双手捂住鼓囔囔的口袋,像死死护着小鱼干的猫崽子,明明控制不住偷着乐,还得警惕地看看四周,防着有人来抢小鱼干。
“你兜口太大,容易掉,钱我帮你拿着,回去还你。”馋归馋,但没想着私吞人家半毛钱。
“不用,这是专门给你买衣服和结婚用品的。”景子恒垂眸,两人巨大的身高差让他只能看到剪着齐耳短发,被风吹得毛茸茸的小脑袋。
手刚抬起,又克制地垂下。
“全部?”叶米震惊了。
“嗯。”景子恒昂首,然后怀里就被塞回了两捆眼熟的东西。
他刚刚给的钱票。
“太多了,我不能要。”叶米坚持。
但是新衣服一定得买,这是结婚习俗,代表新的人生阶段即将开始。
而且他们结婚后住一起,也确实得添些日常用品,所以供销社的大门还是得进。
在心底快速列出一张购物清单,叶米反手拉住景子恒的手腕,拖着他走进供销社,不去看成衣,直奔布料柜台。
“麻烦帮我裁十尺的确良,要白色的,还有这红色的棉布,要三尺就够了,还要这个黑色的布,给我来四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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