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向禹按住他的手,稍显冷淡,眼睛里看不到什么情绪,只是一动不动的看着他,十分令人介怀。
“你怎么了?”
“没怎么,睡吧。”
裴向禹关了墙上的壁灯。房间里黑漆漆的,只有头顶上的烟感器,间或闪烁一下红色的信号灯。
童渊自闭了,这跟他计划的完全不一样。他大老远的把人叫过来,可不是为了盖着被子老老实实睡觉的。
但是刚才突然从裴向禹嘴里蹦出来的名字是真的吓到他了,以至于他现在弄不太明白,裴向禹到底知道了什么,又介意到什么程度。
就他以前那些烂桃花,真要掰扯起来,也是够喝一壶的。
万一裴向禹是个眼睛里容不得沙子的人呢?万一裴向禹就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呢?
这人到底怎么知道这些事的,知道了多少……脑子要炸了。
身上竟然急出了一身汗,澡算是白洗了,童渊干瞪着眼没来由的懊恼,一骨碌爬起来,按开了头顶的壁灯。
裴向禹条件反射的遮起了眼睛,从手指的缝隙里看着他:“干嘛。”
“……”以前一套一套的甜言蜜语也说不太出来,还把自己搞的郁闷的不行。童渊有点泄气,重新关上灯,心不甘情不愿的躺回去,“不干嘛,你睡你的,不用理我。”
情场滑铁卢也不过如此了。
这个人到底有什么好,真是搞不懂自己脑子里长了个什么包,童渊如是想。
想着想着,身边的人忽然翻了个身,搭着他的腰往怀里拨了拨。
“……”
好像也没那么糟。
畏首畏脚简直太不符合他的一贯作风了,童渊实在是忍耐到了极限:“跟你说个事。”
“你说。”
裴向禹几乎秒回,声音十足清醒,感觉穿上衣服就能起来给人开会。
“那个什么二小姐,别见了。还有别的乱七八糟的人。”
黑暗里安静了一会儿,裴向禹才又问:“突然说这个干嘛。”
“瞎子都能看出来那些人目的不纯,我不喜欢。”
“……”
童渊用脚尖踢了下裴向禹的小腿:“听到没。”
过了一会儿,才听到裴向禹的声音:“聊得都是工作的事,没有合适的理由,我也不能把话说得太绝。”
“……哼。”
裴向禹不觉有些好笑,他还没想好怎么跟童渊计较那些梦里发生的破事儿呢,这人倒先跟他提上要求了。
还这么理直气壮。
怕不是被自己惯……
“下次再有人找你,就把这个给他们看!”
裴向禹把手从童渊的手里抽出来,摸了摸无名指上多出的小圈。金属质感偷偷反射出一点窗外的夜光,十分有存在感。
“听见没!”
没有立刻得到答复,童渊显然有些急了,他从来都不知道心脏可以跳得这样快。幸好灯是关着的,他现在的样子,看起来多半不太聪明。
这戒指毕竟是一年多前买下的,裴向禹拿着戒指跟他求婚也是在一年多以前,现在也可能不作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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