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么又轻松了没几天,一大早,童渊搭着毛巾,塞上耳机出门晨跑,刚带上门,脚腕忽然一沉。一小团白色的嘤嘤怪只用后脚蹬地不停往他腿上扑腾,显得异常亢奋。
介于之前人在屋檐下被迫喂猫遛狗的经历,他对这些小动物尚算喜欢,蹲下来撸了一把,立刻被小白狗回报了一脸的口水。
这只狗长得和裴向禹养的那只好像是一个品种来着?
童渊头皮一紧,该不会是……
“早啊。”
裴向禹穿着一身便服,从隔壁房门里出来,看见童渊也是一怔。童渊蹭的一下站起来,颇有一种如临大敌的紧张感。
“昨天刚搬过来,想着晚点去找你。”裴向禹用手比划了一下,“赶巧了。”
“……”
童渊连面部表情都懒的管理了,一脸冷漠的拨开围着他撒欢儿的狗,径自进了电梯。原计划的一拍两散然后老死不相往来怎么就这么难呢?
闷头走了一阵,越想越气不过,童渊在路边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给范统打了个电话。
“啊?你隔壁怎么了?”
范统显然是被吵醒的,连话都听不明白,童渊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:“我说,裴向禹把我隔壁的房子买下来,你怎么没告诉我。”
“我不知道啊!”电话里范统一头雾水,“这事他能跟我说吗?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吧。”
“……”
“范统不知道,不用问了。”
突然出现在旁边的声音吓得童渊一激灵,把电话挂掉了,他站起来准备闪人,生生被人按着肩膀又坐了回去。
裴向禹一手挽住狗绳,另一只手攥着童渊的手腕:“老鼠见了猫都没你跑的快,我又不会吃了你。”
“我对猫过敏。”
“嗯?”裴向禹失笑,挨着童渊坐下,“这不是好好的么。”
童渊甩开裴向禹的手,轻轻踢了下在他脚边转圈的小狗,想要它离自己远一点,小狗显然会错了意,以为他在陪它玩儿,更加热情的扑上来。
……真是谁养的就随谁,一点眼力见都没有。
“你是不是特别闲,我走哪你跟哪,到底想干什么!”
“当然是因为想见你。”
“你闹够了……”童渊一眼瞪过去,最后一个字突然消音了。
裴向禹的眼神不像开玩笑,让他有点招架不住。
如果是假的,这人恐怕可以转行和他抢饭碗了,如果是真的……几个月前落荒而逃的时候那种异样感一点不落的全回来了。
虽然一直拒绝承认,但他当时确凿是落荒而逃了。因为被一种极其诡异的温情包围着,莫名令人沉溺其中,颇有几分泥足深陷的征兆。
这个“金丝雀后遗症”在冷静了几个月之后也没有完全消除,一看见这个人就反复发作,眼下更是警铃大作,童渊只觉得汗毛都要竖起来了,本能的想要离这个男人远一点。
可是有人还要火上浇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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