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的言子诚,出奇地不谨慎啊。
或许是觉得没必要防备一个连自己都忘记了的家伙?
时景歌在心里扬了扬眉,真巧,他就是装的,他真的就有这么出色的演技。
惯性思维害人啊。
不过,和言子诚通话的那个人,会是谁呢?
现在关心他情况的有谁呢?也不过只有一个袁玉涵了。
可是言子诚是不会和袁玉涵通话的。
那还能有谁呢?
排除掉关心他的,就只能是和他有关的了,和他无关的没必要关注他的消息。
那答案还不够明显吗?
时家人。
果然,言子诚和时家的关系,比他想象的还要密切。
袁玉涵也收到了消息,当天下午就赶了过来。
在病房前,他还特意停了一会儿,伸手在自己身上拍了拍,然后才大摇大摆地走进来,摆出一副嚣张至极的模样,气势汹汹地叫道:“时景歌?”
时景歌茫然地望了过来,“叫、叫我吗?”
言子诚只叫过他小歌,所以他现在是不知道自己叫时景歌的。
在细节上,时景歌绝不认输。
少年缩在病床上,周围一切都是白茫茫的,更衬得少年脸色之苍白,他似乎有些怕,手指牢牢地抓住被子一角,但又有些好奇,不时看过来,又很快移开眼神,不敢多看,像一只小心翼翼的小动物。
登时,袁玉涵的气焰散了大半,这样的时景歌,让他有种欺负小孩的错觉。
“你真的失忆了?”袁玉涵眼神有些复杂。
“失去记忆吗?”时景歌有些无措,“好像是。”
“治……治疗……”时景歌努力回忆,说得磕磕巴巴,“是这么说的。”
说着,他眼巴巴地看着袁玉涵,很是可怜。
袁玉涵心里更复杂了。
他其实是来找茬的,可是面对这样的时景歌,他这个茬怎么找啊?他袁玉涵虽然不是个东西,但也不至于欺负一个连自己都不记得的小可怜吧?
那怎么办?走人?刚来就走,多没面子!
那留下来?跟时景歌大眼瞪小眼?这不有毛病吗?
进退不得,袁玉涵的眼神就有些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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