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怪他不记得锁门。
“那个、我这就出去。”段闻征连忙朝后退,“不打扰你了。”
这种事儿段闻征以前不是没做过的,老夫老夫的了,当着面上个厕所算什么?可现在形式不同,他要是再在黎灿面前这么肆无忌惮,就很有耍流氓的嫌疑。
“你不是要洗手吗?”黎灿用一句话叫住段闻征。
放下杯子和牙刷,黎灿往边上站了站,给段闻征让出一个位置。
迟疑几秒,段闻征硬着头皮上前,扭开水龙头洗手。
“脚好了?”黎灿忽然问。
他显然是注意到段闻征刚才进卫生和出卫生间时,那健步如飞的姿态。
“啊?”段闻征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,“哦……”
缓缓提高左脚,段闻征扭动脚踝试了试,仔细感受后,扯起一个僵硬的笑容:“确实不痛了。”
黎灿没能发觉段闻征的异常,由衷为他高兴,唇角稍稍上扬:“太好了。”
“是啊……”段闻征附和道,笑意却未达眼底。
两人一起用过早餐,黎灿出门上班,段闻征的脚伤痊愈使他心情愉快,可这种愉快的心情没能持续很久,因为黎灿发觉这之后即将要面对的事实。
段闻征的脚好了,那代表什么?
那代表段闻征可以搬走了。
“早上好,黎经理。”路过的同事跟黎灿打招呼。
“早。”黎灿随意回道,区别于平时的冷淡,看上去更像是没精神。
目送他进入办公室,同事端着手里的咖啡,带着两枚硕大的黑眼圈,摇着头感叹一句:“该死的假期后遗症。”
将身体扔进办公椅,黎灿捏了捏紧绷的眉心,他烦躁,却又无能为力。
他没有资格阻止段闻征搬走,也没有资格挽回如今的局面,因为这一切,都是他一手造成的。
黎灿对此感到后悔,但与其说他是后悔和段闻征离婚,倒不如说,他是后悔没有做过任何努力的情况下,就直接和段闻征离婚。
如果他有尝试过改变自己,那么即使他和段闻征的最终结局还是分开,至少,他可以做到问心无愧。
可惜已经晚了,太晚了。
他总不能厚颜无耻地请求段闻征,请求段闻征再给他一段时间,来找出一个不确定的答案吧?
深吸一口气,黎灿坐直身板,逼着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到接下来的工作上。
他在心中确信,这件事将成为他一辈子的遗憾。
浑浑噩噩地度过两个小时,孔秘书敲门进来,提醒黎灿等下有个会议要开。
点点头,黎灿表示知道了,随即整理起待会儿会议上要用到的文件。
一页又一页纸张,对齐叠高,黎灿左找右找,就是找不到其中一份最重要的文件,后来他还把公文包翻了个底朝天,可也没有找到。
这三天放假他都在家里办公,既然不在办公室,那只有可能是在家中书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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