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是我的错?许月明勾起一抹自嘲的浅笑,这事哪有对错呢,只是会成为自我厌恶的一块烙印。可,然然,你不同。你可以为了小佺伤心难过,但你没有什么好愧疚的,你得再次站起来。她垂下眼睫,遮住眸中情绪,轻声说,“蔡落托给你带个东西。”
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截木头:“这是在西矮坡上捡到的,蔡落认出这是小佺刻的,应该是想给你的,不知道为什么没刻完。”
给我的?许知然并没有伸手去接,呆呆得看着姑姑手中那小截粗糙的木头,似乎是个人影又像个兔子,心中一震,他这刻的是流氓兔,之前自己说过想要买手办模型,但苦无没地买又没钱,自己的随口一说,却被他记下来了,那为什么不刻完?
为什么要走?说好要好好生活的呢!!
悲怨再起,搅得她心头火起,她接过兔子又转手扔到床上:“小佺骗我,他说过以后还会继续给我过生日的!”
见她把木刻扔了,许月明也没去捡,只是抱着许知然:“别怪他,他也不愿意。有时候离开也是种解脱。”
这是什么话?!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,还得让家人伤心,许知然气得挣开姑姑怀抱,动作过大,心绪波动过甚,搅得头疼。她瓮声道:“我再睡会。”
“好。”许月明给她掖了掖被角转身出了门。
房间安静下来后,许知然摸黑拾回那个木刻,握在手中,摩挲着它的轮廓,摸到断口处又抛了出去,倒下去睡觉。
但她没有睡着,虽然闭着眼睛,眼前和脑海里却浮现出关于小佺的一点一滴,还是没能找到究竟是哪里出了错?难道他之前的开心都是假的吗?他还那么认真的说了会对生活有信心,以后要继续唱歌,每年还要去夏溪乡,明年我考上大学后他送我一把马头琴……
为什么我还是没有阻止他!我应该每天每天都问他的,我不应该放松警惕的!
越想越气,越想越恨,急的她眼泪直掉,枕头湿了一片。
“然然,我可以进来吗?”
是舅舅的声音,许知然抹了一把眼泪,清了清嗓子:“进来吧。”
嗓子怎么还没好?张伟怀着疑问进屋,进门后一眼看见然然脸上冒出了一片痘,心里很不好受,以前偶尔爆点一两颗痘没几天就消了,这次怎么这么多痘?但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,拖出凳子坐在床边,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果丹皮:“怕你饭后不吃果丹皮不习惯,给你带了一包回来。”
透亮的塑料薄膜下包裹着暗红果肉,许知然接过塞到枕头下:“谢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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