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点半的FA基地二楼灯火通明,每个人的情绪都很亢奋。从七点开始,连着打了两场训练赛,刚结束便去会议室开短会。
教练说了些鼓舞人心的话,放大家回训练室打排位放松身心。
黄予洋和荣则双排,一直没排进去,打开练枪软件练了一会儿,觉得眼睛有些累,便站起来,叫了荣则一声,说“开了喊我”,而后拿着烟和手机去了露台。
他从明亮的灯光进入黑夜,热气扑面而来,绕在身旁。
刚点着烟,他接到了他妈妈打来的电话。可能因为上一次他妈给他打电话的情景不怎么好,黄予洋看见“老妈”两个字,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。
他吸了口烟,让尼古丁进肺里,又吐出来,细细的烟雾在夜里消散。荣则不在队里,两人刚确定关系的那几天,黄予洋忽然想过要戒烟。
突然觉得自己应该健康生活,想活得久一点,但还未实施。
他接起电话,喊了声妈,问怎么了,他妈妈在对面叫他:“洋洋。”
“你知道怎么的,”她说,“我刚才看电视剧的时候在广告上看见你了。”
“啊?”黄予洋一呆。
“你在哪个乡下的厂找到包吃包住的工作呐?”他妈妈问他。
黄予洋一阵尴尬,又觉得莫名好笑,跟他妈解释:“不是,妈,那个视频是赛前喊话呢,开玩笑的。”
“……哦,这样啊,”她说,“这两天有比赛吗?”
“嗯,”黄予洋告诉她,“挺重要的。”
“那你加油,”他妈顿了顿,又说,“我和你爸今年干完准备回老家了。”
“你也常回来,”她说,“不过知道你工作忙,也不勉强你。”
夜里室外的空气让人觉得很重,干草味混着蝉鸣,有小飞虫往露台墙壁上的壁灯上撞。黄予洋静了一会儿,说“好,会的”,便挂了电话。
一支烟快燃尽了,他往烟灰缸里弹了弹烟灰,露台的门被人敲开了。
荣则按着把手,推门进来。他很高,头顶和门框差得都不远,看着黄予洋,露台一下变得拥挤了。
“怎么还亲自来啊。”黄予洋把烟按熄在烟灰缸里,冲他笑笑。
“发你消息不回,”荣则说,“刚才本来排进了,对面好像有人掉线退了。我没重新排。”
“我跟我妈打电话呢,”黄予洋抱怨,“她看电视剧看到我们垃圾话视频了,怎么常规赛搞得跟决赛一样大肆宣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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