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后,他猛然缩回手,砰得关上了门。
为什么开门的那个人长得那么像许佟澜?
他心有余悸地想到。
一定是他的打开方式不对。
林时安站在门口静站片刻,深吸一口气,自个儿掏出钥匙拧开门,终于看清了门后的人。
似笑非笑的许佟澜靠在门边,抱着手肘斜睨着他:“千里姻缘一线牵?”
林时安冷静道:“狭路相逢勇者胜。”
许佟澜伸出手:“给我。”
林时安护崽儿似的把手绳攥在手心:“刚不是给过你一根了。”
“那是作为你的同桌收到的礼物,”许佟澜笑容浅浅:“现在是作为你的室友。”
“你早就知道我俩是室友?”林时安终于认清了现实。
许佟澜看着他这副模样,憋在心里三节课的气儿终于舒坦了,“只有你,才会连布告栏都懒得看。”
林时安沉默了。
嗯,他还是应该挤进人群里看看室友,换不了班,至少能及时止损换个寝室。
他麻木地把手绳递过去。
许佟澜接过去,顺手捞住他的手腕握在掌心。
少年人掌心的温度传递到皮肤上,林时安纳闷儿地抬眼看着他,就见许佟澜低着头在他的目光注视下把手绳套在他腕上,扣紧绳结,从这个角度看过去,恰好能看见他浓密的眼睫,以及一丝不苟的目光。
“这条我转送给你,你自个儿带着,不许卖,”他松开林时安的手说:“听到没有?”
温度散去,剩下线绳的触感,摩挲着他的手腕。
没等他反驳,许佟澜就把契约书掏出来,贴在了门背后,点了点着纸页上那句“乙方需完成甲方要求的一切事务。”
“看到手绳,就得记着我们俩的约定。”许佟澜继续说。
“好的,了解,没问题。”
林时安已经没有多的表情了。
许佟澜逐字逐句,带着颇为欣赏的眼光看完了自己写的那张契约书,又极为嫌弃地看着林时安添上去的那行,想起小骗子一本正经地要求他不能假戏真做的模样,推理能力突然上线,他开窍道:“所以那天,你以为我是来找你打架的。”
许佟澜用的肯定句,显然已经想明白了。
“不愧是年级第一,”林时安不遗余力地奉承前债主,“真聪明。”
许佟澜好笑地看了他一眼,“我八岁就跟着省武术协会的会长学习。”
“你是在委婉地告诉我打不过你吗?”林时安继续顺杆走,“行,你说打不过就打不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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