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垂下眼,评价道:“够白。”
林时安也白,只不过他是冷白皮,对面那位是妥妥的暖白皮,一身红一点儿不俗,还衬得他格外明亮耀眼。
“安安哥,他过来了。”任越的语调忽然有些紧张:“他会不会是来找你寻仇的啊?”
“那就寻呗。”他一脸不以为然。
最开始干这行的时候没有经验,有些女生看中他的脸,就喜欢上他了,而后有些女孩儿身边不讲道理的爱慕者就顺藤摸瓜,找上门儿来寻仇。
他已经习惯了。
但任越还没习惯。
“哥,他比你壮。”
林时安收了手上的编绳,开始活动手脚。
“哥,他比你高。”
林时安闻言似笑非笑地看了任越一眼,开始压腿。
“哥!”任越不得不使出杀手锏:“林叔说了,你再打架永远都不给你炖粉蒸肉了!”
林时安收了动作,和越来越近的□□对视一眼,抬手压下帽檐,低声道:“跑。”
任越还没反应过来,一阵风从耳边呼啸而过,人就只剩个影儿了。
“卧槽?”他愣了片刻,着急忙慌地追上去,留下堪堪走到这一侧的许佟澜在风中凌乱。
什么路数?
他来不及想,拔腿追上去。
“哥……”任越追着林时安,一不留神就到了死胡同里,他看着正在疏散筋骨的林时安,咬牙切齿地开口:“我会跟林叔打小报告的。”
“越越啊,”林时安笑得温和,“不能怪我,不是我想和他打架,是他把我追到死胡同里的。”
“这条街您从七岁就开始到处乱窜了,撒谎可以有点诚意吗?”
任越来不及怼林时安,那位红衣小哥就追上来了,看起来气定神闲,想来体力不错。
“来吧,”林时安冲他笑笑,黑色鸭舌帽衬得他白净的脸格外小,许佟澜默默想,清隽,好看,称得上校草,就是看着不像大学生。
刚刚在马路对面看的不真切,这会儿彻底和对方的描述对上了,牛仔裤,蓝黑色连帽卫衣,鸭舌帽,应该就是那位“北大校草”。
但他不太明白,一直笑盈盈的人怎么见着他就跑,难道是他看起来不太好相处?
林时安眼见着□□越走越近,还微蹙了眉,像是在思考什么似的,直到离他咫尺之遥,林时安不动声色地攥紧了拳头,瞄着对方的薄弱点蓄力。
然而这一拳没打出去,却落到了一个硬邦邦的怀抱里,这是一个保持着恰到好处距离的绅士拥抱,惹得他下意识卸了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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