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拧干土布衣上的水,眉眼漆黑冷厉,低头看向胸前的同心锁,小巧的同心锁浸了水,水润泛光,就和人一样。
半响,他伸手握住用力,红线崩断,同心锁生生从脖子上扯了下来。
二叔家的帮工到结束,李月秋就没再见过陈立根,她掉在田里的帽子倒是被二婶带回来挂在柴堆里。
那天晚上陈立根没来吃饭,二婶压了很瓷实的一碗饭菜让李大有带过去,村里帮工谁耍滑头谁踏实干的多,她心里有数,既然人不愿意过来那就让大有把饭菜带过去。
桃源村在水湾村的隔壁,不算远的地,李大有脚程快,很快送过去很快就回来了,他能去找陈立根,但李月秋没由头跑过去找人。
村里的日子清净,清晨的阳光温暖而不刺目,大山深处罩着的白色雾气随着太阳升起一层层慢慢的散了,土院子里,两只麻雀叽叽的叫着停在海棠树梢上,暖人的阳光透过密稠的海棠树叶洒落成点点金色的光斑。
金色的光斑照在树下放着一只盛着螺丝的盆里,小半盆的水清澈见底,螺丝全部沉在盆地,有几颗收缩吸盘背着个龙卷风似的螺旋壳儿,吸附着盆子边慢吞吞的爬,一不小心就从盆沿边掉了下去,干净的壳立马沾上了土。
“咯吱”土院子的门开了,李月秋背着个小竹篮进来,小竹篮是竹条编的,用了很久,颜色变成了暗淡的黄色,她进门后把篮子放下,又把头上的帽子摘了。
篮里是她挖到的野菜,靠山吃山靠水吃水,村里人一早会进山打柴拿到县城上去卖,可深山里她没胆子也没本事进,只敢在外面转,但外面的野菜能吃的早被挖的差不多。
她用了一早上的时间只挖到半篮儿野菜。
幸好要用的野山姜和青花椒都挖到了。
螺丝用水养了好几天,浑浊的泥沙已经吐干净,水清澈见盆底,吸在盆侧的螺丝被她抬手弄了下来,发出“得儿”的一声,她搬了个凳子坐在海棠树下开始处理螺丝。
螺丝要用刷子把土青色的壳唰干净,然后用老虎钳“咔咔咔”的剪了螺丝屁股,最后还要过好几道水清洗,耗时又费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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