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家婶子拉着个脸,心里暗骂贺大姐多管闲事,拿着秧苗重重栽进田里,溅起好大泥水,一副活像秧苗和她有仇的样子,但说到底还是顾忌着另一边干活的王贵芬,怕人听到。
有个新嫁到水湾村的小媳妇觉得奇怪,谢家婶子怪,那个漂亮的李月秋也怪。
她问贺大姐谢婶子为啥要明里暗里刺李月秋几句,她看着李月秋应该和她差不多大,人长得真是俊,竟然辞了肉联厂的活计回乡,乡下啥东西这么有吸引力。
贺大姐哼了一下,压了嗓子小声嘀咕,“晓得刚刚那些放牛的娃一口一个狐狸精是咋回事吗?”
小媳妇摇头,她才嫁过来,别说村里的事情,就是村里的人都还才认了个熟脸,陈家老大和李月秋她看着脸生的很,李月秋常住县城她看着脸生正常,但陈家老大今天还是第一次见。
那李月秋她一个女的见都觉得鲜灵灵的,长得忒好看了,却被一口一个狐狸精叫着,多不好听,也不知道为啥这么叫她。
其实不只是些小娃娃,就连大人也是这么叫李月秋的,只不过都是在背地里喊,没放到面上来,毕竟李家的人做事都很厚道,也好相处,村里人要是有什么事情都会搭把手。
贺大姐手里栽着秧,嘴上说起了几乎村里人人都知道的事,“那陈家老大陈立根不是我们村的人,是隔壁桃源村的,和李月秋打小就定了亲的。”李月秋和陈立根的事情在村里不是秘密事,不是她告诉这新嫁进来的小媳妇也会是别人。
陈立根长得阳刚英俊,话也不多,身材高大健硕惹人脸红,小媳妇开始见到人的时候还看了人好几眼,觉得人精精神神的,干活也勤快,就是看着穷丝丝的。
贺大姐一眼就晓得她想的什么,凉凉的说:“长得俊有啥用,你别看他不吭不响,干活老实巴交,惹毛了会揍人,骨子里狠着呢。”
小媳妇半信半疑,面如心生,陈立根瞧着和气,眉眼端正稳稳重重不像浮躁的小伙子。
“那是你没得罪他,得罪了保管比豺狼狠,你别不信,陈立根家穷哩,欠了一千多块的饥荒,他小时候还从狗嘴里抢过食,定了亲又能怎么样,彩礼钱都出不起,李月秋长的招人,我们水湾村不少的年轻小伙子都觉得他配不起李月秋,这不,找了个机会把人弄到了晒谷场,打算把人揍老实了,让人主动去把亲退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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