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展是被小少爷的动作闹醒的,还没睁眼,就感觉到某人似大型犬一般的舔咬,从额头到下颌,又湿漉漉的带到手指,他将头埋在这人胸口,嗓音沙哑懒散,
“宝贝儿,你是只小狗吗?”
江宴升想将他推开,等他睁开眼睛,就能看到他自己。
方展却又搂着他的腰,在他胸上蹭了蹭,随后又安静了一会,才不满的叹了口气,直接坐起了身子。
小少爷一夜未睡的眼底带着几分红血丝的痕迹,方展见到,以为他是昨晚太累的缘故,下床穿上拖鞋,整个人已经彻底清醒过来,
“你的行李都收拾好了么?”
江宴升不动声色的提了提被子,嗯了一声。
方展走出房间,将他放在衣帽间的箱子打开,摊平放在地上,等江宴升出来时,里面的东西已经整整齐齐似经历过阅兵般被放在箱子旁边。
方展抬头看他,
“只有秋季的衣服?”
江宴升:“其他的可以去了再买。”
方展没起疑心,
“这样也好,你那边的宿舍我查了下,不让外人入内又没电梯,你自己拎着不方便。”
他想了下,又道:
“要是不想去,找到合适的房子前住酒店也可以,就是那个学校挺偏的,你去上课没有车的话有点麻烦...对,也该先买辆车。”
江宴升听他像嘱咐从未出过远门的孩子一般想到哪就说到哪,眼波微动,随后笑道:
“阿展,我已经二十五了。”
方展停了一下,叹,
“是啊,你才只有二十五岁。”
江宴升觉得他的语气不太对,刚要询问,就见他起身出去,过了一会拿了个杯子回来,然后挑眉对自己笑,
“被你嫌弃说我穷的杯子。”
江宴升:“...”
他将拿出去的衣服一件件放了回去,又抽出一件面料柔软的高领毛衣,将杯子放在衣服中间,用衣服裹住成一个圆柱形,塞到了箱子边角的地方。
他抬起箱子的半边,将要合上,抬头对小少爷笑,
“当时我拍下来,其实是想送给我爸的。”
江宴升盯着他,没说话。
方展也没解释为什么没送出去,看着那个衣服卷成的小小一团,道:
“我曾经一直想讨好他。”
不止是方父,还有外公,还有江齐,上辈子外公在第一次送他去疗养院前,面色严肃的推开自己去拽他胳膊的手,对他讲,他很爱自己,但是他没办法,他叫他的名字,告诉他,只有你自己才能救自己。
自己救自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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