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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宜年从凳子上站起来,看了眼孟洲喝了一半的药,“把药喝完,病好了之后就离开吧。”

孟洲丧气地瘫倒在床上。

怎么还是要走。

孟洲不高兴地垂下嘴角。

还以为被老婆捡回来就是老婆的人了呢。

乡下的生活平缓而淡然,祁宜年不像其他村民白天需要种地,日子便格外清闲,时间仿佛一抓一大把的水,永远用不完。

孟洲在楼上躺了两天。这两天都是祁宜年端饭给他,熬好的药再苦也乖乖喝了,没敢再吐出来,或者撒娇不喝让他老婆喂——毕竟他老婆现在不心疼他。

第三天孟洲能下床了,祁宜年给他收拾了行李,让他离开,被孟洲原地躺下碰瓷,“我还没好,我不离开。”

祁宜年看了他一眼,没说什么,转身走了。

孟洲一个人躺在地上,没人围观,自己灰溜溜地爬起来了。

祁宜年在庭院中除草的时候,孟洲就跟在他身边。

只是他才张了张口,还没发出声音,祁宜年就率先开口,“闭嘴,再说你那些男德的话,我就把你扔出去。”

孟洲脑袋低了低,过了一会,声音低低问:“没说,我就是想问问这是不是也是杂草。”伸手把拔下来的一颗小绿苗递给祁宜年看。

祁宜年看着他春天辛苦种活的黄瓜苗,现在已经尸首分离,额角青跳了跳。

孟洲显然从祁宜年的表情中得到了答案,他看了看天,手慢慢缩回去,把黄瓜苗头上脚下地原栽回了之前□□的那个坑里。

填上土后还拍了拍,“说不定还能活呢,”对上祁宜年冷冷的神色,又补了句,“活不了也化作春泥更护花嘛。”

祁宜年转身继续去拔自己的草。

孟洲隔了一会儿,又不要脸的凑上去,“我认不得杂草,你教教我,我帮你拔,你看这片院子这么大,你一个人拔草多辛苦。”

又看了眼祁宜年的腰,“这么一直蹲着也对腰不好,”孟洲想到之前他老婆第二天下床后都要扶着腰,“更何况你腰一直不好。”

祁宜年回头深深看了一眼孟洲,孟洲立刻双手放在膝盖上蹲好,像只乖巧的大狗狗。

祁宜年最后还是教了孟洲分辨杂草。不是因为自己腰不好,少年人腰怎么会不好,而是因为怕自己不教,孟洲接下去会误拔了他更多的菜。

还一脸无辜的看着你。

满脸都写着“我能有什么错呢,我只是想帮你拔草罢了”。

祁宜年也只能默许孟洲跟在他身边拔草,在遇到分辨不清的植株时来问他。

少年时候的祁宜年比成年后更好说话,对人对事的态度也没有之后那么决绝,性子是真正山水养出来的恬静淡然。

孟洲借着养病借口待在祁家的这几天,和他老婆拉近了不少距离——如果算上之前被他的反向操作推开的,那就只能算是缓和关系,回到正常水平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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