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渝眯眼:“嘉月,我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傻,说你傻吧,你总是八面玲珑,谁都不得罪,挺会讨好人。说你聪明吧,你居然想把事业寄托在贺心宸那样的人身上。”
何止是事业,安嘉月心道。他手上的爱情线、生命线和事业线,恐怕都是贺心宸的名字拼成的。
“您就当我傻吧。” 他后退一步拉开距离,“我得回去吃午饭了,承蒙您看得起,有机会请您吃饭。”
黄渝冷笑:“这顿饭怕是遥遥无期了,回去对你的贺导说,我很期待跟他在同一档期狭路相逢,让他当心一点,自己品行不端又树敌太多,别怪别人整他。”
安嘉月正欲转身离开,听见这话,心下一凛,停住了脚步:“您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
黄渝讳莫如深:“到时候你就知道了,先跟你说声抱歉,我也不想牵连你,可谁让你非要跟着他呢。”
安嘉月一口恶气郁结在胸口,恨不得劈头盖脸地骂 “您可真不要脸”,但还没搞清楚黄渝究竟想做什么,他暂时不敢轻举妄动撕破脸,只能压下火气,和颜悦色地与黄渝道别,找刚才的保安问清了回去的路后,一个人不紧不慢地走回了摄影棚。
下午和晚上的戏都没难度,进度推得很快,一直拍到深夜十点,终于将昨晚耽搁的部分追赶了回来。
一身疲惫地回到酒店,贺心宸放了一缸热水泡澡,浴缸不大,安嘉月躺进去都得曲起腿,容纳不了第二个人了,只好惋惜地目送贺心宸去隔壁房间冲澡。
白天黄渝的话一直在脑子里盘旋,他心中不安,出神地思考着怎样才能让《心乐》的票房稳妥地过十五亿,没注意到房门开了。
贺心宸冲完澡回来,走进浴室,看见安嘉月泡在浴缸里,水面以上只露出膝盖和脑袋,都被热气蒸得白里泛粉,两眼无神地盯着前方瓷砖,黑发潮湿柔顺,睫毛和唇上沾了水珠,亮晶晶的,小小的泪痣被浴室内的水雾模糊得若隐若现,勾得人想走近些一探究竟。
安嘉月想了半天没想出一个好办法,懊恼地抓了抓头发,回神了,这才发现贺心宸回来了,刚要跟他说这事,贺心宸突然蹲下,抓住他后脑勺的头发,往后一扯,迫使他仰起头,重重吻了下来。
安嘉月呜呜两声表示不满,但脑子被贺心宸的舌头一搅就浑了,顾不上什么黄鱼黑鱼了,顺势缠了上去。
亲到后头,两个人都有了感觉,眼看就要进入下一步,贺心宸却停下了,一本正经地问他:“刚刚在想什么?”
安嘉月喘着气茫然了一会儿,目光依旧落在贺心宸的嘴唇上,舔了舔自己的:“…… 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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