七点出头的天还不算太黑,黄昏仍有一些光亮,校门外的学生来来往往。
祝余把手里的可乐左手换右手,右手换左手,晃出了一瓶的沫。
他明显心里藏着事情,从上学期期末傅辞洲就看出来了。
高二开学后也是各种反常,说不出哪里不对,但是就是觉得和以前不一样。
傅辞洲刚开学时被老陈交代了个任务,到现在头上还顶着“班里和祝余关系最好”这个帽子。
他觉得自己多多少少能感受出点事情来,可是这都一个月了,祝余就跟故意藏着他似的,他什么也不知道。
好兄弟,好朋友,整天跟他打打闹闹一副关系很好的样子,可是有什么事情告都不告诉他。
心情不爽。
但是也没立场。
这到底是祝余自己的事,他在这一副逼问的样子算什么。
“唉,算了,”傅辞洲一抓自己后脑勺,叹了口气,“不说也没什么。”
“不是不说…”祝余低头踢了一脚路上的石子,“我不知道怎么说,而且即便说出来了,也没什么用。”
“你心里会舒服一点?”傅辞洲皱眉,“或许吧?”
傅辞洲是个从小就藏不住事的人,一旦有什么好玩的,他能嚎一路到家,嚷的所有人都知道。
长大之后和父母沟通的次数少了,但是他也没太多烦心事,有什么说什么,有种无事一身轻的潇洒。
所以他特别看不了祝余这样,仿佛肩上压着两座大山,把人都累得喘不过气。
“祝余,”傅辞洲抬手捏住祝余的后颈,往前压了一压,“老陈说班里我俩关系最好。”
祝余抿唇笑了:“少爷的垂怜罢了。”
“你有什么事情要帮忙,就跟我说。”
在碍于少年对情感的羞于表达,这大概是傅辞洲最直接的心里话。
祝余垂眸看着地面,和傅辞洲一起进了学校。
他像是轻轻笑了那么一下:“少爷,你觉得我怎么样?”
傅辞洲被这话问的一脑门问号:“什么你怎么样?”
“昨天褚瑶说喜欢我的性格,还喜欢我的长相。”
“……”傅辞洲喉结一动,一副难以理解的样子,“你在我面前炫耀呢?”
“没,”祝余笑着推了他一把,“你说如果要是有一个长的差不多,性格也不错的另一个人出现,她是不是也喜欢?”
傅辞洲眉头都快皱出了三川五岳:“你这是什么逻辑?”
“就突然觉得这样不是没有道理,”祝余语气轻松,像是无所谓,“难道不是吗?”
“你脑子有泡啊?哪儿来冒出一个跟你差不多的人?她喜欢你,你说她也会喜欢别人,听着就跟吃醋似的,恶不恶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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