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今天穿着高领白色毛衣,温照斐还在疑惑贺轶鸣又要整哪出,就看见白色身影又翻回了他自己的房间,然后从房间里拿出一条软梯,从二楼爬了下去。
他俩房间下面正对着小花园,平常小花园都是贺轶鸣爸爸打理的,因为是冬天,就只剩下了圆形灌木了,这会儿正光秃秃的。
贺轶鸣从一个圆形灌木底下拿出了几支仙女棒,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,点燃。漆黑一片的小花园瞬间被点亮,同时映出贺轶鸣的脸。温照斐问:“我能下来吗?”
贺轶鸣摇摇头,比了几个手势,让他先不要下来。然后点燃了一排仙女棒,插在空荡荡的土里,插出了……一个心形。
温照斐笑得想死,觉得贺轶鸣怎么能土到这种地步,简直令人匪夷所思,看来我国美学教育之路道阻且长,但又忍不住觉得,他好像是真的想逗我开心。
也不知道贺轶鸣是什么时候把仙女棒藏进楼下小花园的,也许就是逛完超市的时候。
想了想,温照斐折回房间里,找了套不那么干净的衣服穿上,先是翻到隔壁贺轶鸣房间,然后从贺轶鸣布置的软梯上爬下去,贺轶鸣在下面接住他,然后不停劝他许愿。
说实话,他最近不太爱许愿了,最近吃了很多很甜的蛋糕,吹灭了很多很亮的蜡烛,也看了很多很美的烟花,愿望许不许成不成真都已经不重要了。他有点点怕神明嫌他烦。
怎么会有人一天到晚都在许同样的愿望啊?
算了,耐不住贺轶鸣盛情难却,温照斐闭上眼睛,随便许了一个愿望:
愿心仪男孩,长驻于身边。**
温照斐以前有很认真地想过,婚礼歌曲要选哪首,后来选择了《黄色大门》,只可惜最后还是没放。
梦要变真也没那样远,生命从未如乐园,也可靠我创造浮现。**
他靠近贺轶鸣,才发现他那件白色毛衣袖子已经脏了一片,又好笑又无奈地捏起贺轶鸣的袖口,提醒对方:“喏,记得洗衣服。”
贺轶鸣装傻,笑了笑,然后把袖子撸起来,递给他两支仙女棒:“你要玩吗?我多买了一打……你昨天就在跟我说n市不能放烟花好遗憾,可是我也没办法,只能买这个了,逗你开心,聊胜于无。”
“好呀。”温照斐弯弯眼睛笑起来,把手里一打仙女棒都点燃,在仙女棒即将消失的最后一个璀璨瞬间,他问贺轶鸣:“要不要复婚啊?我们明天去复婚吧。”
他曾经害怕贺轶鸣从来不喜欢他,担心自己又一次被伤害,就算贺轶鸣表白,仍然咬死是重新谈恋爱而不是复婚,可现在还有什么好顾虑的呢?有人傻傻地买了一袋子烟花,藏在树丛下,当作惊喜送给他。
他想,就算他明天要一口袋的月牙,贺轶鸣也会找一架软梯,爬到天上摘给他。
温照斐足够确信,这一刻他不是心血来潮。
贺轶鸣拿着烟花棒突然愣住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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