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来都来了,天色太晚了。”贺轶鸣胡说八道,“我这么一表人材的人,半夜三更走在路上,你就不担心我出事吗?”
温照斐想都没想直接说:“我不担心。”他指了指贺轶鸣手上的车钥匙,“你从电梯直接下到地下车库,再开回你家,从地下车库走到你自己家,请问,不足十分钟的路程,谁能害你?”
“唉,你看,既然你不关心我。”贺轶鸣叹了口气,“那只能我自己关心我自己了,我担心我的生命安全,所以我得留在你家过夜,等明天再回去。”
温照斐:“……”
刀枪不入,油盐不进,死皮赖脸,这些全部都是贺轶鸣的代言词。但当贺轶鸣现在站在他面前轻轻笑着,嘴角微微挑起,吊儿郎当地说些逻辑不通的话的时候,他却不觉得那几个词语讨人厌了。人是双标的,高肆站在客厅中央同他说些剖白心意的话时,他觉得高肆很烦人,贺轶鸣如法炮制,却很像欢乐喜剧人。
温照斐认命地走回房间:“看什么电影啊。”
贺轶鸣一开始还没听明白,以为温照斐的意思是怒气冲冲的“看什么电影啊!”于是为自己辩解:“还没到我睡觉的点,当然要看看电影打发时间了,怎么,你对我看电影有意见吗?”
他还没辩解完,温照斐打开卧室的灯,转过身来捂住紧跟在他身后的贺轶鸣的嘴:“我觉得,咱俩都该学会闭嘴,你觉得呢?”
喋喋不休,夹枪带棒,阴阳怪气,都该消失。对着外人友好交流的本领应该运用于亲近的人。
“所以看什么?”贺轶鸣问。
贺轶鸣说话时嘴唇溢出的热气烘在他掌心,又热又酥又麻,温照斐及时收手,看见贺轶鸣那双雾蒙蒙的眼睛。贺轶鸣的眼睛不特别亮,因此总显得无神,愈发显得人不太正经起来,这会儿凝视着他的时候,因为专注,倒好像有了点光彩。
不过温照斐以为这是错觉,很快贺轶鸣把目光收回,见对方迟迟不回答,贺轶鸣说:“那我随便选了,《爱乐之城》?”
“随便。”温照斐说,“又不是我要看。”
房间里的顶灯被贺轶鸣伸手关掉,房间里又暗淡了下来。贺轶鸣躺在懒人沙发上懒洋洋地犯困,好像一只很大的猫,温照斐反而看的很认真,米娅和塞巴斯蒂安在洛杉矶地月夜下跳踢踏舞,明明两个人都对彼此心动,却非要口不择言傲娇地挑剔对方的毛病,也是在温照斐以为贺轶鸣快睡着的这个时候,贺轶鸣悄悄把手伸到了温照斐的背后,一点一点地去试探,最后揽住了温照斐。
贺轶鸣边搞小动作还要边说话来分散温照斐注意力:“seb太傲娇了点。”
温照斐顺势往下挪了挪,枕在贺轶鸣手上:“高司令后面还挺直球的,大胆约石头姐去看电影,虽然石头姐后来迟到了错过大半场。”
“我看过,我知道。”贺轶鸣说,“嘘,认真看电影吧。”
电影讲的故事本来那样平平无奇,无非是爱情和面包选择哪一个的老生常谈的话题,然而歌舞一出来却那样打动人。所有人都经历过这些,所有人都做过梦。
电影结束,在他身边的贺轶鸣也已经不止何时开始做起了梦。
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/提交/前进键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