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轶鸣说:“喂,你有什么事吗?”
“我好像有件冲锋衣落在你家里了。”陈建凛说,“找不到了,不知道放在哪里,你有空吗?你啥时候有空回趟自己家帮我找找。”
“我现在就在自己家……”贺轶鸣顿了顿,从口袋里掏出绿色的离婚证,把它放进储存重要证件的柜子里,“那什么,我和……我离婚了。”
陈建凛吓到吼了一声:“啊???”
贺轶鸣把电话拿远了些:“离婚了,不要那么大声。”
“哦。”陈建凛沉默了一会,“我能问问……发生了什么吗?”
“我也不知道啊……温照斐好像误会了,误会我跟女同事有什么,然后跟他解释他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,然后就跟我说离婚。”
“然后你就同意了?”陈建凛问。
“那……不然呢?”贺轶鸣说,“跪地哭泣嚎啕,燕子你别走?”
陈建凛沉默了一会儿,沉默得贺轶鸣很尴尬。贺轶鸣想说,要不就这样吧我挂了帮你去找衣服,可陈建凛突然开口。
陈建凛问:“我以前是很确定你喜欢他的……现在呢?你觉得呢?”
贺轶鸣又想说你又是怎么确定的?莫非你在我脑子里装了窃听器吗?替人擅自作主不好吧?可颅内脑补了一百条吐槽,最后还是说不出口。
他只能说:“我不知道。”
陈建凛笑了,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他气的,反问一句:“你不知道什么呢?感觉是明确的,喜欢和不喜欢也是明确的,你是修仙去了吗断绝七情六欲,还你不知道。”
是啊,喜欢和不喜欢是明确的,很多事情都处在灰色地带,却唯独喜欢一个人并不如此,无法模棱两可,也无法视而不见。
“我……我有的时候,并不太想一直照顾别人,有的时候会懒得付出,大部分时候讨厌承担责任。我适合那种,朝我走九十九步,然后,我只要简单迈出去一步,就可以了。”贺轶鸣解释,“你懂吗?就是,我适合那种温柔体贴不吵架的,然后……”
然后他也说不出来什么了。
他真的适合吗?这样的最后不也都分手了吗?她们都觉得他不够爱她们,觉得他的心思似乎从来不在另一半身上,要么就是学习,要么就是工作。
贺轶鸣想起来他和温照斐冷战过很多次,每次都是他在热脸贴冷屁股,贴到最后兴致全无。人会累,也会麻木。他从来不知道为什么温照斐就莫名其妙的生气了,他搞不明白,可这道题开放又没什么分值,不需要搞明白,也不影响什么。久而久之,他对温照斐避而远之,一直保持着一个合理的距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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