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像打开了一个全新的世界。
“看看厨房吧。”温照斐为自己到处参观的行径找合理的理由,“说不定待会还要买锅铲。”
陈建凛在他后面低着头不知道在和谁聊天,随口答应了声:“好。”
厨房里果然干干净净,所幸还有厨具,只是没调料。温照斐查点了下东西,大致心头有数,就和陈建凛去了客厅坐着。他坐在沙发上买菜的同时,顺带给贺轶鸣发了消息,说自己打算下厨,在他家给陈建凛接风,让他晚上来吃饭。
贺轶鸣回了个ok的表情,没了下文。
陈建凛等他买完菜,主动带他参观贺轶鸣的家:“你对贺轶鸣的照片墙感不感兴趣?”
“哪有照片墙?”温照斐问。
“在卧室。”陈建凛贴心地替他推开门,一艘巨大的船映入眼帘,几乎占据了一整面墙。这艘船的边框是木质的,里面却是黑色的磁力墙,可以依赖磁性固定照片。一大片拍立得照片规整地被摆放好。
不知道为什么,温照斐手心沁出汗来,一方面他对陈建凛撒了谎,他是不速之客,谎言总让人心虚,另一方面,他对这一艘贺轶鸣的内心世界化作的船望而生畏,觉得自己即将窥探到冰山藏于海下那巨大的八分之七,秘密使人负重累累。所以他稍显犹豫,站在原地走神了片刻。
也正在这片刻里,陈建凛推着他朝前走了两步,走到终于能看清照片内容的距离。突然温照斐心脏剧烈跳动一拍,震得他神经末梢都在发麻。
出乎意料的是,船头摆放着的第一张照片,也是唯一一张和其他照片分开的拍立得相纸,是他午睡的时候,伏在桌子上的样子。他穿着全校统一的白衬衫,将袖子挽至胳膊肘,头埋在臂弯间,身侧是玻璃窗,没被严丝合缝拉上的窗帘漏进的一隙光,就那样垂直地砸在他脸上,区分昏暗的教室和他的座位……唯一能使他确认那是他自己的是放在桌边的金丝眼镜框,还有他的保温杯。
根据拍摄角度,温照斐推断是贺轶鸣站在后门外拍摄的。
是什么时候的事?为什么……要拍他?
温照斐愣在当场,被陈建凛坏心眼地拍了一下肩膀:“不玩连连看吗?消除一下贺轶鸣的前女友们。”
“好烂的梗。”温照斐忍不住吐槽。
但……但如果真的消去那些长相大同小异的前任,这整面墙的照片,就只剩下了他和贺轶鸣,还有风景。
温照斐心尖仍保持着那种微微震颤的感觉,弦悬其上将断不断。直到……直到身后有人出声喊他:“温照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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