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司里的人都知道温照斐今天调休是因为要去领证,于是下班后,几个人就撺掇着温照斐去酒吧。正逢上完成了一笔不错的业务,温照斐有希望指望着这笔业务再往上升一升,成为投行里最年轻的经理。
春风得意的温照斐需要笼络人脉,于是答应了这群人的起哄。他不喝酒,点了杯果汁。头上灯球旋转,把五颜六色的光播撒在舞池里的人群中,音乐声喧闹,气氛很好,年轻的几个同事已经脱掉了外套下场去蹦迪了,把温照斐留在卡座里看东西。
本来一切都很正常,直到温照斐听见他熟悉的声音从耳边穿过。
“哥,你今天还住排练室啊,不回嫂子哪里?”
温照斐犹疑着朝声音来源看去,说话的人坐在吧台的灯光下,烫了一头爆炸头。侧脸圆润到看不出下颌线。这人他可太熟了,是高肆他们乐队的键盘手,叫范京。
“不回去。我总觉得那段旋律写得我不那么满意。”高肆抽了一口烟,烟雾包裹着他的脸,看不清表情,“住他那儿我一点感觉都没有,写不出歌,写不出歌我还搞什么,退休得了。”
说着范京笑起来:“好家伙,嫂子那么好看,那腿那腰,比女的都带劲,不写个几百首荤歌,你好意思说你爱嫂子吗?你不会不行吧?”
温照斐他们卡座就在吧台旁边。温照斐背对着吧台,所以二人都没有发现温照斐就在这附近,直到温照斐站在他们身边,淡定自若地对调酒师开口:“18座,一杯金汤力。”
然后范京就笑不出来了,范京无措的目光在温照斐和高肆二人之间来回,猜到自己的荤话被温照斐听见了大半,最后涨红着脸磕磕巴巴说:“哥……嫂子……我、我去个厕所。”
跑了。
跑了正好。
温照斐接过调酒师递给他的金汤力,将酒杯朝前探了探,主动和高肆手里的zombie碰了一声,很清脆的声响。他语气很淡,面无表情地说:“写歌呢?真不错。”
高肆很熟悉温照斐这副表情,这是温照斐发火前的标志。他有些头大,为了不让温照斐发火,先行道歉:“斐斐你听我说,我五一确实有演出,刚回来,还要忙专辑的事……”
“挺忙的哈。”温照斐嘲讽似的挑起嘴角,“你要是很忙的话,我回头把家里东西理一理,给你寄过去。哦,对了,给我一个地址吧,不然我会寄到垃圾桶里。那把雅马哈的静音吉他我记得挺贵的吧,也没见你写出什么好东西,看来还是废物回收得好。”
他说话不留情面的时候杀伤力超群,尤其是辱骂了高肆的事业,高明的讽刺比无逻辑的脏话来得更气人。
高肆皱了眉:“温照斐你别……”他想说温照斐你别得寸进尺,却被温照斐抢了话茬:“我别?我别和你结婚才是对的。”他从口袋里掏出结婚证给高肆看,很巧的是因为一天都没回过家,这本结婚证就在他身边,“我结婚了,忘记请你喝喜酒,真是不好意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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