被挖出的陵墓,应是前朝某个皇亲的冢,因墓群面积大,从墓道连接到地宫,又挖出好几间陈列室来,该是存放大量随葬品的地点。
然而这墓却是空的。
有人下去探查后带了本画册上来,上面记载着一些物件的名字、模样,厚厚一本都是,可见随葬品繁多。
这是大事,寂行派了人去向王爷禀告,随后翻看起这本画册,翻到某一页时,手指微顿。
他的视线停留在那一页过久,饮花见状靠近来看,也霎时愣住了。
那一页上画着的,不是前些日子刚被他们埋在屋后的青玉又是什么!
为确认,寂行问:“是那块吗?”
饮花带在身边许久了,闲时将它放在手里翻来覆去摩挲过许多次,没有记错的道理,她仔细比较一番:“是它。”
寂行的面容忽地沉下来,咬了咬牙,恨恨地低声念了个名字。
“陆均晔……”
怪道他总是说不出这玉真正的来历,原来原本就是来路不正的赃物。
将从墓中盗出的青玉放在身边,只会越发不吉利,比寻常的更易招致灾祸。
好在寂行谨慎,连续做了四十九日的开光法事才送给饮花,但也不能保证百分百的效用。
寂行忙问饮花:“带玉在身上这些日子,你有没有事?”
“没有啊。”饮花道。
“有没有出现过哪里不舒服?”
饮花笑:“真的没事,况且人哪有不生病的,哪能什么都与它有关。”
寂行眉间皱出个川字:“是我的错,该核实来历再给你。”
饮花原地蹦几下,向他展现自己的完好无缺:“我真的一点事都没有。”
寂行这才放下些心,却可见眼中满含的歉意。
因出了这样大的事,建造之事被迫暂停。
过了约莫一个多时辰,王爷被请到了现场。
饮花悄悄问寂行:“这是哪个王爷?”
“岳王。”
饮花恍然大悟:“就是皇上唯一的那个弟弟吧。”
“正是。”
寂行此前还未与他见过面,不知这个王爷是怎样的脾性,于是预先提醒她不要轻举妄动,以免冒犯王爷,给自己引来不必要的麻烦,饮花也就“知道了知道了”地应和他。
所有人皆跪地做叩拜礼,头也不敢抬,大气不敢出。
饮花想偷偷看一眼,不知为何被寂行察觉到,她刚有动作,就被他压了压手臂提醒。
饮花自然便停下,又在寂行试图放手的时候,像是还要做什么,那手随即又压了回来。
小计得逞,饮花也就一动不动,任凭寂行这么看着自己,不过这个时间并没有很长,王爷很快就让大家不必叩拜,都赶紧起来。
听闻当今圣上已经年近花甲,想必这位王爷年纪也不小了,可能满脸都是胡子,声音应当是浑厚严厉的,但如今亲耳听见,竟觉出几分清雅的书生气。
饮花起身看见他的样貌后,更与方才的第一感觉应,虽看着是不惑之年,大概因保养得当,却是颇有一番美男子意味的,年轻时定然是倾倒一片的人物。
“你觉不觉得,王爷长得有些好看?”饮花问身边的人。
寂行没反应过来:“嗯?”
饮花没来得及答,因为当事人已走到了他们面前来。
“这位便是清觉寺的寂行师父吧。”王爷面含笑意道。
寂行向他行礼:“正是在下。”
“来京已有些时日,本王却还未及好生接待,请师父见谅。”
“王爷已赐予落脚之处,贫僧感激不尽。”
饮花见王爷点了点头:“此事解决之后,本王定设宴款待师父。”
岳王简单处理了前朝陵之事,令人将此地圈起,在场人等皆不得靠近,另外去报刑部,派专人来查失窃一事,这已算是一件大案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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