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玖思前想后,仍是不解:“他已经要出国留学了,您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找我说这些。”
提起这个,老爷子就来气,“这小子的如意算盘倒是打得好,打算过河拆桥,不过你也清楚,他留在国内,要么复读,要么拿一张高中文凭。我虽然对他寄予厚望,但无心栽培一个废物。”
“他的命运,你和你母亲的命运,都在你的抉择里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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考后第二天,余玖在宿舍搬东西,贺东屿果不其然找了过来。
她放下手里的活,看着憔悴的他问:“出去走走?”
贺东屿沉默地跟在她身侧,来往搬宿舍的学生见到两人,仍然议论纷纷,余玖将头低下去。
“去致远湖吧,那里人少。”她提议道,“毕竟我真成了丑闻女主角。”
她还记得他说过的话。
湖边果然不见人影,余玖站在亭子里,望着碧绿荷叶,轻轻地呼了口气:“你食言了,是你说陪我一起去看考场的。”
贺东屿冷淡地回答:“家里有事。”
“谢谢你。”余玖升长脖子想同他说点什么,忽而垂下头颅,喃喃地说:“你应该早点来找我的。”
早点来,可能有勇气为自己争取点什么。
贺东屿问:“有区别吗?”
再抬起头时,余玖的脸上浮现难得的笑容:“姜铭哥哥陪我去的。”
“是么。”语调极轻,他忽然眉头紧皱:“所以你是什么意思?”
“我们分手吧。”荷叶浮动荡起一层水波,余玖艰难地说:“努力了很久,做不到心无旁骛地去爱你,我忘不了他。”
贺东屿盯着她的侧脸,嗤笑一声,沉声命令:“面对面看着我说。”
余玖转身,直直对上那双漆黑的瞳仁。
“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做爱吗,我并不是有意勾搭你,那天得知他交了女朋友,我想报复,因为他承诺过等我长大就要了我,和我在一起。”
“我去酒吧门口狩猎,决定出来个男人,无论高矮胖瘦,都会和他上床,没想到看见醉醺醺的你,我记得你,你高一坐在我后桌,是我们班的班草,但我并不想和同学扯上关系。可你喝的有点多,摇摇晃晃地走,眼看着要跌倒,我在想要不要去扶住你,没想到你直冲冲地倒在我肩膀上,我就带你去附近的宾馆开房了。”
“第一次很疼,你喝醉了只顾自己爽,我流了挺多血,走路也不利索,我忽然后悔这种幼稚自残的行为,天刚亮就逃了,无法面对你,无法面对自己,因为那晚在你身下,我满脑子都是他。”
“我们的关系无非是炮友床伴,跟你纠缠不清其实是为了忘却他。我发现你好像真的喜欢我,对我也挺不错,可是后来发生了太多不好的事,为了向你寻求庇护,我试着对你敞开心扉。如今我能高考升学,最要感激的就是你了。”
余玖机械地陈述完,一阵沉默,贺东屿冷冷地问:“说完了?”
“我昨晚和他睡了。”余玖边说边露出胸口处的红痕,仿照着他以前留下的吻痕,用手掐的。
贺东屿盯着那块痕迹,双手握拳,眼前阵阵泛白,那条定情项链仍挂在她脖子上,吊坠垂在了红色的印记上,真够讽刺的。
“余玖你他妈真贱。”
声音寒到骨子里,余玖打了个寒噤,别过眼,准备合上衣服,大手伸过去,一把抓住了吊坠,骨节泛白,握得死死的。
“你不配戴我的东西。”他无情讥讽,猛然向前狠拽,后劲一阵钝痛,细长的链子突然蹦断了。
接着被他用力扔向了湖里,激起一圈水花,余玖默默地望着湖面,手心被自己用指甲抠烂了。
贺东屿离开的那天,阳光明媚,飞机划过晴空留下一道浅白的轨迹,余玖的心裂开了一个口子,魂魄从里面跑了出来,她成了行尸走肉在街边游荡。
面对要分别六年——
贺东屿:都快七年之痒了,老子还能守身如玉吗?
余玖冷嗖嗖地插一句:反正我是能的。
高中部分正式完结了,后面还没想好,打算写几篇番外,是女主小时候的,占大部分篇幅的是男二,不喜欢男二的可以不点,不影响正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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