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两鬓泛白,但身体看着很硬朗的大爷从屋子里冲了出来:“小誓,你又去打架了?”
顾誓神色不明地扫了一眼华婶:“没,骑车的时候摔了一跤。”
华婶被他看得心虚,不好多说什么,拿着衣服回屋去了,不知道怎么着,这孩子越长大越琢磨不透了。
顾大爷知道孙子的脾性,不再追问:“走了,回家吃饭去了,小秋也一起吧。”
“好嘞,我暂时不想跟我妈呆一屋,蹭吃去咯。”
这顿晚餐很家常,一盘西红柿炒蛋,一盘青菜,还有一些没卖完的煎饼果子,都是顾大爷亲自做的。时秋抓着一个煎饼果子吃得津津有味,嘴角都沾满了饼碎。
顾大爷乐呵呵笑道:“慢点吃,又少不了你的。”
时秋抹了抹嘴角的油,接着说:“以后不一定能天天吃了,我这学期转音乐班,每天要去音乐室加紧练习,忙得很。”
顾大爷乐了:“在家不能练?”
“在家里烦,我妈太吵了,影响我练习。”
顾大爷看了看身旁的孙子:“要不小誓也别去做兼职了,你下学期就高三了,学业重,爷爷能赚钱供你读大学。”
顾誓夹了块鸡蛋到顾大爷碗里,言简意赅:“你别操心。”
顾大爷只是叹了口气,不再说这个问题,他这个孙子跟别的孩子不一样,没有父母可以依靠,什么都只能自己扛,而且脾气执拗得很,半点也不听劝。
吃过饭后,顾誓像寻常一样收拾碗筷,时秋以帮忙的理由跟进了厨房,悄悄追问。
“你碰到南牧了?是他干的对吧。”
顾誓把沾着泡沫的碗筷放到了清水上,偏头瞥了他一眼:“你以后少惹他。”
“我哪敢惹他,我现在看到他就跑好吗?”时秋缩了缩脑袋,始终有点心虚。
顾誓跟南牧都是七中的一霸,他们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的,不过这种平衡在时秋升高一的时候打破了。
有一回,时秋在放学路上碰到南牧因为干架被带上了警车,他当时刚好学了首哀乐,很应景地用唢呐吹了起来。
然后被南牧盯上了,第二天就带着人找到他班上算账,顾誓为了替他出头,也带着人去硬刚,从那以后就成了南牧的死对头了。
南牧是个硬茬,不好惹,得罪他的人基本没什么好下场,时秋只能在顾誓庇佑下,苟且偷生了。
“你们俩别每次见面都拼得你死我活好吗?要不我找他道个歉算了,都过了那么久了他不会还那么小心眼吧。”时秋帮忙把洗干净的碗筷放进碗柜里,嘀咕了几句。
顾誓把洗碗布扔了过去:“回去吹你的喇叭。”
“是唢呐!”
……
周一,南昭早早就起了床,打算今天跟哥哥去新学校报道,但并没有什么好心情,反而有点闷闷不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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