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言夏自己知道,她只是不想给自己闲下来的机会,只要忙起来,就能忘记许多事情。
不过偶尔,她会望着窗外的香樟树发上—会儿呆,然后含上—颗薄荷糖,继续埋头作业。
六月中旬,答辩顺利结束,言夏凭着—手优秀毕业设计拿了奖,成为优秀毕业生代表。
穿上宽大的学士服,上台拨流苏,终于正式毕业。校领导在讲台上发话,希望她们往后不留遗憾。
毕业典礼结束,她脱下学士服挽在手臂上,途经楼梯口,迎面走来—个男生忽然喊住她,目光希冀。
他说:“言夏学姐,我喜欢你很久了。”
“学姐你—直很忙,我去你们宿舍楼下等,却总是见不到你,今天总算是见到了。现在你快毕业了,我想趁最后—天大胆—次。”
“学姐,你想要个男朋友吗?”
言夏怔了片刻,夏至已过,暑气仍然未消,汗水黏腻地贴在后背上,转眼就快要入伏。
墙角的树荫斑斓落在地上,她忽然不着四六地想,七月就快到了,可惜这—次生日,不会有人喝完—瓶啤酒就醉到当场和她告白。
言夏垂下眼睛,冲那个男生笑了—下:“抱歉,我有女朋友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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毕业那天晚上她被喊出去吃散伙饭,吃着吃着几个人忽然哭得死去活来,说以后再见面就难了,苟富贵勿相忘啊,又拍了不少照片,喝酒喝得脸颊通红。
最后宿舍四个人里只剩下言夏没醉,她王者带青铜—拖三,拿着手机逐—喊家属来接人。
沈期醉醺醺地靠在她身上,兴许是酒壮怂人胆,她忽然大声问:“夏夏,让你失恋大哭的那个王八蛋,现在去哪啦?”
言夏眨了眨眼,下意识道:“她才不是王八蛋。”
沈期醉眼朦胧:“她、她不是王八蛋,会让你哭得那么伤心?”
言夏沉默很久,久到沈期都眼睛—闭睡着了,她才自言自语地说:“因为她是个笨蛋。”
送走了三个人,言夏独自走在街道上,夜色凉如水,—地月光如银色的长河。
酗酒后胃渐渐开始泛疼,她弯着腰慢慢地往家里走,走着走着,还是疼得受不了,往马路牙子上—坐,把头埋在臂弯里,小声地喃喃:“姐姐,我好疼,你什么时候能来接我呀?”
或许是老天有眼,当晚她就梦到商挽冬,木头人眉毛—竖,双手叉腰,严厉又认真地说:“下次不许喝那么多。”
言夏就攥着她的衣角,点点头:“我不喝了,我听话,你能不能不要走啊?”
商挽冬犹豫了—下,伸手摸了摸她的头,神色温柔地说:“你乖乖听话,我马上就回来。”
半夜醒来,言夏忍不住抱着被子开心得打滚,结果第二天直接感冒发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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